在他完全沒有給出任何承諾的情況下,她將對於西法赫王室來說重要無比的西法赫是心交給他,單這一份情意,他就無法無視。
不過琪雅拉公主的信上倒是對西法赫之心的事隻字不提,只和他說閒話了一堆她這些日子以來遇到的趣事,然後還告訴他,她可以會到冷杉領來住上一段日子,以魔法學徒的身份——巧合的是,她的老師正是安蒂緹娜,這是由趨奇者加爾洛克所推薦的。
當然,在布蘭多看來這一點兒也不巧合,想必又是那位王長子殿下的安排,他忍不住搖了搖頭,想不通這位王長子到底在打算些什麼。
然後他才開始閱讀第二份信箋。當他開啟王長子寄給他的信之後,布蘭多不禁微微一揚眉毛,顯得十分意外。
王長子在信上和他聊了一些埃魯因北方的形勢,總體來說不算太壞,但也不算太好,自從殞月之災後,克魯茲的難民大批透過安澤魯塔湧進埃魯因北境,而受魔力之潮來臨之後異常天氣的影響,埃魯因北方農作物歉收,因而導致了大面積的饑荒。
而一方面,北方貴族雖然在他的約束下在黑玫瑰戰爭中站在了科爾科瓦皇室一邊,但隨著戰爭結束,饑荒的發生,北方貴族們開始不再像戰爭之前那麼恭順,灰山與巴爾塔這些的地方的貴族甚至已經揚言要奪回安培瑟爾,好憑藉安培瑟爾的富庶來度過這令人難以忍受的嚴冬。
王長子還在信上提及,讓他和公主殿下小心提防王黨,因為根據他手下所傳回的資訊表示,王黨中的一部分或許正在和北方貴族接觸。
雖然王長子會反過來提醒他和公主殿下這令布蘭多感到有些意外,但真正令他感到吃驚的卻不是這個,而是王長子寫在這封信最後的一段話:
‘……伯爵先生,感謝您為了埃魯因的命運而奮鬥,你我皆知這個王國的命運為何,西法赫與科爾科瓦王室的爭端持續百年,而今彷彿到了最後的一刻——
它猶如一輛正駛向深淵的馬車,我與南方的你們各持馬車的一韁,長期以來,我們小心翼翼地約束著這輛馬車,使它不至於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但今天,當兩個家族決出勝負的那一刻,北方與南方都將徹底背道而馳。小王子殿下心地善良,但他卻沒有看到這個王國未來所要面臨的血與火,我相信您一定明白這一點,埃魯因需要的並非你我,而是一位能夠承載兩個家族過往恩怨與歷史的國王——
而這位女士,就在您的身邊,我相信您慧眼如炬,一定早已知曉她的名字。
——你尊敬的朋友,列文。奧內森。西法赫’
布蘭多手握這一頁信紙,竟呆呆地出神了半晌。
他心中猶如驚濤駭浪,對於這位西法赫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頭一次有了景仰之情,或許歷史上,若是他而非安娜王后登上歷史的舞臺的話,埃魯因的歷史或許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五幕 信任
列文在信上所說的那個人,如果說元素疆界一行之前,布蘭多可能還會感到莫名其妙,但現在他卻再清楚不過——那就是安蒂緹娜,白。提亞馬斯的丈夫與其前妻所留下的兩個孩子的後裔。她身兼西法赫王室的血脈,同時在冷杉領、安培瑟爾、公主與王黨的爭執以及其後的第二次黑玫瑰戰爭中堅定地站在傳統的南方勢力一邊,可以正是那個身兼了兩方的名望,即列文在信上所說‘是一位能夠承載兩個家族過往恩怨與歷史的國王’。
雖然埃魯因沒有女王的先例,但走到眼下這一步大家心中其實都能明白,埃魯因這個古老的王國是該到了改變傳統的時候了。哈魯澤很優秀,但卻並不適合成為一位王者。格里菲因與列文各自代表著南方與北方的勢力。而作為布蘭多自己來說,首先名不正則言不順,他在格里菲因身邊輔佐公主殿下攝政埃魯因,身份是一位效忠於科爾科瓦正統血脈身負榮耀的騎士,正因此他才能夠獲得高地騎士、蘭託尼蘭以及維埃羅大公一系列好感。但若他按照哈魯澤的意願接過埃魯因的王冠,那他就是卑劣的篡位者,他的名聲和榮譽會因此而消失殆盡,甚至於南方原本的同盟也會因此而分崩離析。
或許布蘭多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與榮譽,但卻不願意看到南方重新回到安培瑟爾之戰前四分五裂各自為政的狀態,那對於這個古老的王國來說可以說是一個災難。
哈魯澤心地單純,只考慮了事物好的一面,布蘭多相信他在信上提到的禪位一事絕對是出自其真摯的想法。但布蘭多也深知人心複雜,貴族們絕不會這麼簡單地看待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