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吧。”
“這個……是!”胡靜水沒有想到,俞國振會這麼幹脆地讓他來相助,略一猶豫後便應答道。
“咦,那邊似乎有些動靜?”俞國振聽得嘈雜聲響起,他站起身來,慢慢向聲音傳來處行去。
葉武崖與齊牛都被派去協助阮福渶,此際還沒有什麼訊息傳來,因此跟在俞國振身邊的,是羅九河。他做了個手勢,立刻有十多名家衛跟在俞國振身後,不一會兒,他們便到了吵鬧聲發生的地方。
卻是一群倭人圍著一個番佬,俞國振饒有興趣地在旁聽了聽,那群倭人也不理睬他們,只是逼著那番佬,雙方都在嘀嘀咕咕地說著鳥語,俞國振看了好一會兒熱鬧,也沒有看出個什麼名堂來。…;“這些倭人倒是挺霸道。”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但從雙方的態度上,俞國振便可以看出誰強勢誰弱勢了。
“公子說的是,倭人在會安,一直挺霸道,過去之時,會安該艚的該伯,都是由倭人充任。公子看到那邊的橋麼,那橋名為來遠橋,便是倭人所建,橋這邊是我大明人聚居之所,稱為中國町,對岸則是倭人居所,稱為日本町。”胡靜水說到這又笑了起來:“不過,倭人敢欺凌番人,對咱們大明中國人,卻是還很客氣,提起戚爺爺,也一個個挑大拇指的。”
俞國振知道倭寇也侵擾過南海,所以直到現在,廉‘州府尚有備倭巡海大使。他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熱鬧的心卻淡了。
“公子不喜倭人?”胡靜水慣會察言觀色,頓時就明白了。
“倭寇禍亂江南,雖然其中真倭少假倭多,但總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他們侵入朝鮮,先帝也不用援朝,白白耗費無數國力。另外,我聽聞倭人此前有一酋首,名為豐臣秀吉,其人野心狂悖,竟然想著吞併我中華,以北‘京為倭國國王之地,以寧‘波為其養老之所。”俞國振說到這,也不由自主地嘖嘖了兩聲:“狂妄至此,自然是自取滅亡,後來被如今倭人德川幕府所滅啊。”
胡靜水瞪大了眼睛,他在會安根基較深,因此與倭人沒少打交道,對於那位猿秀吉,自然也有所耳聞。卻不曾想到,從南直隸跑到欽州來的俞國振,竟然也知道其人其事。
但轉念一想,若是不心懷宇內,俞國振也不會產生在海外建立基業的大志向,此時名聲正盛的東林黨人老祖師顧炎武,不就說過“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麼,這天下事,當然是指大明之外的事情。
俞國振已經失了興趣,正待離開,突然之間,那兩夥人起了衝突,竟是番人不憤動手推了一個倭人一把,那群倭人頓時不幹,紛紛拔出腰刀,還有人拿出鷹嘴銃的,指著那番人筆劃。
俞國振眉頭微微一皺。
他無意為番人出頭,狗咬狗罷了,但看到倭人拔出武器如此順手,他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等他接收會安之後,要對倭人頒佈“刀狩令”才是。
二五二、明修棧道暗陳倉(四)
“小官人,他們來了!”
俞國振看了會兒熱鬧,便覺得極是無趣,就在這時,在港口處瞭望的一個家衛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聽得這個訊息,俞國振懶得再理解倭人與番人之間的紛爭,他快步來到港口。當他到這裡的時候,港口外已經是帆影點點,足足有十餘條船在靠近了。
“控制住港口。”俞國振下令道。
“這是……”胡靜水在後頭有些意外。
“我們的人,同樣在佔婆島那邊等了許久了。”俞國振咧嘴笑了笑:“我可沒有隻把希望放在阮福渶身上,若是等他穩定了局面,反悔不肯交出會安當如何?”
“原來是這樣!”
胡靜水此前便知道,俞國振設計,一般都是計中尚有計的。他連連點頭,安南人多狡詐無信,而且貪心不足,阮福渶也不會例外。俞國振這種求人不如求己的行事風格,他越發地敬佩了。
不一會兒,船隊便靠上了港。原本會安戒備也是很嚴的,但阮福渶為方便俞國振行事,已經將這兒的控制權暫時交給了羅九河,故此羅九河的人極輕易就接管了整個港口防務。那些炮臺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已經由新襄漁政局控制住了,而巡哨的海船,也被勒令停在港中不得擅出。
故此,船隊上的人一個個下來時,整個港口都為之震動,原本泊在港中的二十餘艘各國船隻,此際也落入了俞國振的手中。
會安港中明國人與倭人數量大體相當,倭人略多一些,有一百五十餘戶,明人一百餘戶,而佛朗機人(葡萄牙)、紅毛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