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訓練下,這兩千五百人只損失了不到十人,其餘人全部安全抵達。然後是鄭家走海路送來的人,斷斷續續送了一個多月,到六月中才徹底完成。
一共四萬多人,已經養了兩個多月,並且新襄的存糧,足夠支援他們到第二季糧食收穫之時。
見胡靜水流露出的不信之意,俞國振也笑了:“莫看我現在養得活他們,但我總不能只養閒人,況且買糧養他們也是一筆大支出,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裡,我在他們身上花的衣食錢,少說也有十萬兩了。”
“而且,如今中原不靖,流寇未息,高闖回到陝地,獻賊突入湖廣,流民只會越來越多。我還想多積些糧食,到時再多收容些饑民,一昧靠買糧,哪裡能成?只有別有用心之人,才會以為靠著買糧食,能夠支撐眾多人口!”
“俞公子何不在兩廣之地開荒種糧,兩廣荒地還是極多,欽‘州、靈山、廉‘州合‘浦,都是人口不多,頗有荒地。實際不行,還有瓊崖之地,聽聞臨‘高便是一處寶地,可以開墾屯種。”胡靜水不解地道。
“若只是安置一兩萬人,或許不必擔心,但我這可是四萬,而且今後會越來越多。如今是因為知州那邊我有所打點,只道這些人是暫時居住,下半年必定會遷往大員,這才暫時容我。”俞國振道。
他這話可沒有半點虛假成份,因為痴迷於實學之道,加之又有俞國振的幫襯,所以知州王傳臚才會來欽‘州就任。但這並不意味著王傳臚會無原則站在俞國振這一邊,這麼數萬流民跑來,有個什麼變故,都意味著王傳臚全家老小都得掉腦袋!
兩人關係再好,也沒有好到王傳臚能為俞國振冒掉腦袋風險的地步。
“難怪,可是既然有大員島,俞公子何不送他們去那島上?”
“那島是鄭家與紅毛番的地盤,我送人上去容易,可送上去就護不住他們了。”俞國振道:“會安則不然,順風而行,自新襄到會安,只是三日航程,便是逆風,也不過是十日航程。等我的新船造成,這時間還會更短,便是逆風,也只要六七日就可到。”…;“會安雖是安南治下,但安南內亂已久,莫氏、鄭氏、阮氏爭鬥不休,便是各家內部,諸子爭位,也是亂成一團。鄭氏實力最強,也不過五萬六千兵甲,阮氏與之抗衡,所賴者一是地利,二是三萬敢戰之士。至於莫氏,苟延殘喘,不值一提。這點兵力,還內鬥不休,正是我乘虛而入的機會。可以說,此為我之天時也!”
“會安海運通達,與佛朗機人、西班牙人都可貿易,佔據此地,也有利於我們新襄物產輸出。莫說別的,僅稅收所得,每年便能入數萬兩。而且會安居於河流之下,沃野數百里,安南人懶惰成性頑愚不堪,這些土地在他們手中,簡直是浪費。可若是由我們開墾種植,大話不敢說,我只要在這安置五千戶,那麼每年糧食產量就在八十萬石以上。”
“另外,自會安再向南,還有真臘國,其國矇昧,其主闇弱,但其土肥沃廣闊,更勝過會安。若是耕種其地,糧產量更是十倍百倍於會安。如此天府之地,是我的地利。”
“我手下既有忠心耿耿的家衛,也有新近加入希望能得到土地的罪民。我的盟友之中,既有能為我帶來治療虐疾藥物的番人,也有胡先生這樣有眼光的豪商。這是我的人和。”
說到這,俞國振向胡靜水笑道:“如今中原板蕩,內有流寇,外有東虜,朝堂之中黨爭不斷,英雄無用武之地。所以我有一個願望,就是如唐初之虯髯客,建功立業於海外。中原無事,則可將我華夏子民生息之地散佈於絕疆,中原若是有事,也可儲存我華夏衣冠文脈於域外。”
此語一出,胡靜水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證實,他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向著俞國振恭敬拜倒。
“小人身受公子救命之恩,理當竭力相報。”他稽首而拜:“小人也聽說公子威名,流寇禍害安廬,南直隸之民得以倖存,仰賴於公子之威。那些罪民被迫從寇,也是因為公子才保全性命。公子大仁大義大勇,胡靜水不才,願為公子效力!”
若是換了以往,胡靜水絕不會如此便納誠效忠,他現在是見了俞國振的實力,也見了俞國振的手段,在他看來,俞國振此次行事,必然能成!
佔了會安之地,移來數萬明人,那麼立足就穩了,再經營個十年八年,基業便可傳承。而俞國振來到會安,正需要人手使用,他此時來投,或許還能得一個勳業舊臣的位置!
俞國振笑著將他扶了起來:“正需要胡先生大力相助,若是成了,胡先生家中的產業,還是選一兄弟子侄去經營,胡先生自己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