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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她的神色一下子便柔和起來,掛著淚滴的小臉上現出淺淺的笑容來,“曹夫人跟著您離開的時候,便懷了祖父的子嗣吧?芙姐姐是小舅父的孩子,自然也是棠兒的表姐,方家還有芙姐姐這一條血脈,棠兒真心歡喜呢!”

曹文顯沉沉地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既落寞又愧疚,隱隱地,卻又有些不平,他嘆了口氣,說道,“師尊一脈所傳的,都是聰明絕頂的人物,這些事我原以為一輩子都要爛在了腹中,沒想到卻還是被你知道了。”

他軟軟地跌坐在了黃花木太師椅上,一張寫滿了歲月滄桑的老臉正對著沈棠,但神思卻不知道飄向了何方,過了許久,他方說道,“我父親早喪,家境艱難,蒙恩師憐惜,領我回了方家。就住在了松鶴園內,本該埋頭苦讀,一心讀書,考取功名,榮耀恩師,卻不料,犯了情劫。”

“當時綠瑤還不是師兄的妾侍,在藏書閣當差,我時常去那借閱書冊,時日久了便就與她彼此相投,互生了情愫,那年嫂嫂生下了梅娘後便過世了,師尊見師兄整日喝悶酒,生活上也無人照料,便將綠瑤指給了師兄當妾,綠瑤與我一樣都是蒙受了方家的的大恩,不敢有違,便忍著淚去了。”

沈棠並未起身,她看到曹文顯的表情似哀怨又似緬懷,完全沉浸到了回憶之中,不由便屏住了氣息,凝神靜聽著這段往事。

曹文顯繼續說道,“我和綠瑤雖然都告誡自己,以後再不可懷有別樣情愫,只以禮相待,但言時容易做時難,終究是忍不住見了幾回,但我倆個卻始終保持著界線,恪守本分,所談所說,皆都沒有違背禮法之處,並沒有行什麼芶且之事。那回卻讓師兄親眼撞見了,又診斷出綠瑤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身孕,那時那景,師兄氣憤之下,便要將我二人逐出方家。師尊對我,也頗為痛心,因此便就同意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失貞

十月初六,太子大婚,皇上一反六公主和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恪王殿下大婚時那樣的簡單,辦得極盡豪奢,場面之鋪張奢華,當屬百年來之最,排場及得上帝后大婚。

這強烈的對比雖然讓世人都看出了皇上對太子的隆寵,但另一方面卻也讓百姓愈發感嘆皇上對恪王的不公,再加上那精心炮製的流言在京城慢慢傳開,不久之後便擴散到了大周各地,百姓們便更為了恪王的遭遇而嗟嘆。

也正是這極大的反差,讓沈棠心中的懷疑更甚,她隱隱有一種感覺,皇上似乎對太子的身世早有疑心,甚至知道得更多,這其中想來還有著其他不為人知的緣由,才讓皇上將太子置於這樣的高位,卻將他榮養成不諳世事的孩童。

捧殺,捧殺,捧得越高,摔得才越慘。

若果真如此,皇上的心思莫不成是想故意棒高太子,打殺恪王,好讓他們兩個同歸於盡?但這樣的話,就必然有一個他真心想要保護的人,那個人才是他屬意的繼承人。

四皇子乃是恪王的胞弟,皇貴妃所出,沈氏的外孫子,與恪王同氣連枝,同脈同根,一損俱損,一亡俱亡。若是恪王出事,他?*****匾�艿攪�邸?

那麼剩下的,便只有五皇子了。

第二日一早,沈棠便起身去了芳菲院榮福那裡,兩個人一塊用了早點後,便坐在了一處閒聊。

她凝著眉低低地問榮福,“郡主從前常常來往於後宮間,不知道您與永福宮羅妃娘娘和五皇子殿下有沒有過結交?”

榮福想了想,說道,“羅妃不過是個宮女出身,生了五皇子後才被晉升為妃,成為一宮主位,皇上設的筵席,她從未出席過,只在皇貴妃娘娘處碰見過一兩次,也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只記得長得甚是清淡,行為舉止也溫柔恭順得緊。”

她端起了手中的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繼續說道,“至於五皇子,倒是見過幾次的,生得清俊,脾性也甚乖巧,算來他只比六公主大了兩個月,如今也不過就是十二歲。皇上子嗣雖然稀少,但除了對太子寵愛至深外,對其他的皇子都很淡然,這位五皇子因著母妃身世卑微,因此更不受待見。怎麼,他們兩個有什麼問題嗎?”

沈棠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神色間滿是迷茫,“我總覺得太子不過是皇上擺在世人面前的一顆煙霧彈,旨在迷惑眾人的視線,引起恪王和沈氏的反彈,然後皇上再趁著恪王與太子相爭之際,打著愛護太子的名義,一舉將恪王和太子全都殲滅。事實上,確實也正如此發展著。”

她沉吟著說道,“若這樣的話,五皇子說不定才是皇上最終要保護的那個人。”

榮福的眉頭微皺,低頭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