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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別人可不能叫你。你媽媽也真奇怪,怎麼叫自己的兒子做狗雜種?”小丐道:“狗雜種為什麼不好?我的阿黃就是隻狗。他陪著我,我就快活,好像你陪著我一樣。不過我跟阿黃說話,它只會汪汪的叫,你卻也會說話。”說著便伸手在謝煙客背上撫摸幾下,落手輕柔,神態和藹,便像是撫摸狗兒的背毛一般。

謝煙客將一股內勁運到了背上,那小丐全身一震,猶似摸到了一塊燒紅的赤炭,急忙放開手,胸腹間說不出的難受,幾欲嘔吐。謝煙客似笑非笑的瞧著他,心道:“誰叫你對我無禮,這一下可夠你受的了1小丐手撫胸口,說道:“老伯伯,你在發燒,快到那邊樹底下休息一會,我去找些水給你喝。你什麼地方不舒服?你燒得好厲害,只怕這場病不輕。”說話時滿臉關切之情,伸手去扶他手臂,要他到樹下休息。

這一來,謝煙客縱然乖戾,見他對自己一片真誠,便也不再運內力傷他,說道:“我好端端的,生什麼病?你瞧,我不是退燒了麼?”說著拿過他小手來,在自己額頭摸了摸。

小丐一摸之下,覺他額頭涼印印地,急道:“啊啦,老伯伯,你快死了1謝煙客怒道:“胡說八道,我怎麼快死了?”小丐道:“我媽媽有一次生病,也是這麼又發燒又發冷,她不住叫:‘我要死了,快死了,沒良心的,我還是死了的好!’後來果然險些死了,在床上睡了兩個多月才好。”謝煙客微笑道:“我不會死的。”那小丐微微搖頭,似乎不信。

兩人向著東南方走了一陣,小丐望望天上烈日,忽然走到路旁去採了七八張大樹葉。謝煙客只道他小�喜玩,也不加理睬,那知他將這些樹葉編織成了一頂帽子,交給謝煙客,說道:“太陽曬得厲害,你有病,把帽兒戴上吧。”

謝煙客給他鬧得啼笑皆非,不忍拂他一番好意,便把樹葉帽兒戴在頭上。炎陽之下,戴上了這頂帽子,倒也涼快舒適。他向來只有人怕他恨他,從未有人如此對他這般善意關懷,不由得心中感到了一陣溫暖。

不久來到一處小市鎮上,那小丐道:“你沒錢,這病說不定是餓壞了的,咱們上飯館子去吃個飽飽的。”拉著謝煙客之手,走進一家飯店。那小丐一生之中從沒進過飯館,也不知如何叫菜,把懷裡的碎銀和銅錢都掏出來放在桌上,對店小二道:“我和老伯伯要吃飯吃肉吃魚,把錢都拿去好了。”銀子足足三兩有餘,便整治一桌上好筵席也夠了。

店小二大喜,忙吩咐廚房烹煮雞肉魚鴨,不久菜餚陸續端上。謝煙客叫再打兩斤白灑。那小丐喝了一口酒,吐了出來,道:“辣得很,不好吃。”自管吃肉吃飯。

謝煙客心想:“這小子雖不懂事,卻是天生豪爽,看來人也不蠢,若加好好調處,倒可成為武林中一把好手。”轉念又想:“唉,世人忘恩負義的多,我那畜生徒弟資質之佳,世上難逢,可是他害得我還不夠?怎麼又生收徒之念?”一想到他那孽徒,登時怒氣上衝,將兩斤白酒喝乾,吃了些菜餚,說道:“走吧1那小丐道:“老伯伯,你好了嗎?”謝煙客道:“好啦1心想:“這會兒你銀子花光了,再要吃飯,非得求我不可。咱們找個大市鎮,把金葉子兌了再說。”

當下兩人離了市鎮,又向東行。謝煙客問道:“小娃娃,你媽媽姓什麼?她跟你說過沒有?”小丐道:“媽媽就是媽媽了,媽媽也有姓的麼?”謝煙客道:“當然啦,人人都是有姓的。”小丐道:“那麼我姓什麼?”謝煙客道:“我就是不知道。狗雜種太難聽,要不要我給你取蚌姓名?”

倘若小丐說道:“請你給我取蚌姓名吧?”那就算求他了,隨便給他取蚌姓名,便完心願。不料小丐道:“你愛給我取名,那也好。不過就怕媽媽不喜歡。她叫慣我狗雜種,我換了名字,她就不高興了。狗雜種為什麼難聽?”謝煙客皺了皺眉頭,心想:“‘狗雜種’三字為什麼難聽,一時倒也不易向他解說得明白。”便在此時,只聽得左首前面樹林之中傳來叮叮幾下兵刃相交之聲。心下一凜:“有人在那邊交手?這幾人出手甚快,武功著實不低。”當即低聲向小丐道:“咱們到那邊去瞧瞧,你可千萬不能出聲。”伸手在小丐後膊一託,展開輕功,奔向兵刃聲來處,幾個起落,已到了一株大樹之後。那小丐身子猶似騰雲駕霧一般,只覺好玩無比,想要笑出聲來,想起謝煙客的囑咐,忙伸手按住了嘴巴。

兩人在樹外瞧去,只見林中有四人縱躍起伏,惡鬥方酣,乃是三人夾攻一人。被圍攻的是個紅面老者,白髮拂胸,空著雙手,一柄單刀落在遠處地下,刀身曲折,顯是給人擊落了的,謝煙客認得他是白鯨島的大悲老人,當年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