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身分,他居然全聽了我的。以他堂堂幫主之尊,竟肯自認‘狗雜種’,為了我如此委屈,對我鍾情之深,實已到了極處。”
那老人也是心中大喜,連呼:“好,好1自己一叫“狗雜種”,石破天便即答應,這麼一個身負絕技的少年居然在自己面前服服貼貼,不敢有絲毫倔強,自是令他大為得意。
那老人道:“阿當,爺爺的名字,你早已跟你情郎說了吧?”
丁當搖搖頭,神態甚是忸怩,道:“我還沒說。”
那老人臉一沉,說道:“你對他到底是真好還是假好,為什麼連自己的身分來歷也不跟他說?說是假好吧,為什麼偷了爺爺二十年陳紹給他喝不算,接連幾天晚上,將爺爺留作救命之用的‘玄冰碧火酒’,也拿去灌在這小子的口裡?”越說語氣越嚴峻,到後來已是聲色俱厲,那‘玄冰碧火酒’五字,說來更是一字一頓,同時眼中兇光大盛。石破天在旁看著,也不禁慄慄危懼。
丁當身子一側,滾在那老人的懷裡,求道:“爺爺,你什麼都知道了,饒了阿當吧。”那老人冷笑道:“饒了阿當?你說說倒容易。你可知道‘玄冰碧火灑’效用何等神妙,給你這麼胡亂糟蹋了,可惜不可惜?”
丁當道:“阿當給爺爺設法重行配製就是了。”那老人道:“說來倒稀鬆平常。倘若說配製便能配製,爺爺也不放在心上了。”丁當道:“我見他一會兒全身火燙,一會兒冷得發顫,想起爺爺的神酒兼具陰陽調合之功,才偷來給他喝了些,果然很有些效驗。這麼一喝再喝,不知不覺間竟讓他喝光了。爺爺將配製的法門說給阿當聽,我偷也好,搶也好,定去給爺爺再配幾瓶。”那老人道:“幾瓶?哈哈,幾瓶?等你頭髮白了,也不知是否能找齊這許多珍貴藥材,給我配上一瓶半瓶。”
石破天聽著他祖孫二人的對答,這才恍然,原來自己體內寒熱交攻、昏迷不醒之際,丁當竟然每晚偷了他爺爺珍貴之極的什麼‘玄冰碧火灑’來餵給自己服食,自己所以得能不死,多半還是她喂酒之功,那麼她於自己實有救命的大恩,耳聽得那老人逼迫甚緊,便道:“爺爺,這酒既是我喝的,爺爺便可著落在我身上討還。我一定去想法子弄來還你,若是弄不到,只好聽憑你處置了。你可別難為叮叮噹噹。”
那老人嘻嘻一笑,道:“很好,很好!有骨氣。這麼說,倒還有點意思。阿當,你為什麼不將自己的身分說給他聽。”丁當臉現尷尬之色,道:“他……他一直沒問我,我也就沒說。爺爺不必疑心,這中間並無他意。”那老人道:“沒有他意嗎?我看不見得。只怕這中間大有他意,有些大大的他意。小丫頭的心事,爺爺豈有不知?你是真心真意的愛上了他,只盼這小子娶你為妻,但若將自己的姓名說了出來啊,哼哼,那就非將這小子嚇得魂飛魄散不可,因此上你只要能瞞得一時,便是一時。哼,你說是也不是?”
那老人這番話,確是猜中了丁當的心事。他武功高強,殺人不眨眼,江湖上人物聞名喪膽,個個敬而遠之,不願跟他打什麼交道,他卻偏偏要人家對他親熱,只要對方稍現畏懼或是厭惡,他便立下殺手。丁當好生為難,心想自己的心事爺爺早已一清二楚,若是說謊,只有更惹他惱怒,將事情弄到不可收拾。但若把爺爺的姓名說了出來,十九會將石郎嚇得從此不敢再與自己見面,那又怎生是好?霎時間憂懼交集,既怕爺爺一怒之下殺了石郎,又怕石郎知道了自己來歷,這份纏綿的情愛就此化作流水,不論石郎或死或去,自己都不想活了,顫聲道:“爺爺,我……我……”
那老人哈哈大笑,說道:“你怕人家瞧咱們不起,是不是?哈哈,丁老頭威震江湖,我孫女兒居然不敢提他祖父名字,非但不以爺爺為榮,反以爺爺為恥,哈哈,好笑之極。”雙手捧腹,笑得極是舒暢。
丁當知道危機已在頃刻,素知爺爺對這‘玄冰碧火灑’看得極重,自己既將這酒偷去救石郎的性命,又不敢提爺爺名字,他如此大笑,心中實已惱怒到了極點,當下咬了咬唇皮,向石破天道:“天哥,我爺爺姓叮”
石破天道:“嗯,你姓丁,爺爺也姓叮大家都姓丁,丁丁丁的,倒也好聽。”
丁當道:“他老人家的名諱上‘不’下‘三’,外號叫做那個……那個……‘一日不過三’1她只道‘一日不過三’丁不三的名號一出口,石破天定然大驚失色,一顆心卜卜卜的跳個不住,目不轉睛的瞧著他。
那知石破天神色自若,微微一笑,道:“爺爺的外號很好聽埃”
丁當心頭一震,登時大喜,卻兀自不放心,只怕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