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會欺侮你?我是從來不欺侮人的。”
侍劍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抿嘴說:“你這麼說,人家還道咱們的石大幫主當真改邪歸正了。”見他一本正經的全無輕薄油滑之態,雖想這多半是他一時高興,故意做作,但瞧著終究喜歡。
石破天沉吟不語,心想:“那個真的石幫主看來是挺兇惡的,既愛殺人,又愛欺侮人,個個見了他害怕。他還去搶人家妻子,可不知搶來幹什麼?要她煮飯洗衣嗎?我……我可到底怎麼辦呢?唉,明天還是向貝先生說個明白,他們定是認錯人了。”心中思潮起伏,一時覺得做這幫主,人人都聽自己的話,倒也好玩;一時又覺冒充別人,當那幫主回來之後,一定大發脾氣,說不定便將自己殺了,可又危險得緊。
傍晚時分,廚房中送來八色精緻菜餚,侍劍服侍他吃飯,石破天要她坐下來一起吃,侍劍脹紅了臉,說什麼也不肯。石破天只索罷了,津津有味的直吃了四大碗飯。
他用過晚膳,又與侍劍聊了一陣,問東問西,問這問那,幾乎沒一樣事物不透著新奇。眼見天色全黑,仍無放侍劍出房之意。侍劍心想這少爺不要故態復萌,又起不軌之意,便即告別出房,順手帶上了房門。
石破天坐在床上,左右無事,便照十八個木偶身上的線路經脈又練了一遍功夫。
萬籟俱寂之中,忽聽得窗格上得得得響了三下。石破天睜天眼來,只見窗格緩緩推起,一隻纖纖素手伸了進來,向他招了兩招,依稀看到皓腕盡處的淡綠衣袖。
石破天心中一動,記起那晚這個瓜子臉兒、淡綠衣衫的少女,一躍下床,奔到窗前,叫道:“姊姊1窗外一個清脆的聲音啐了一口,道:“怎麼叫起姊姊啦,快出來吧1石破天推開窗子,跨了出去,眼前卻無人影,正詭異間,突然眼前一黑,只覺一雙溫軟的手掌矇住了自己眼睛,背後有人格格一笑,跟著鼻中聞到一陣蘭花般的香氣。
石破天又驚又喜,知道那少女在和他鬧著玩,他自幼在荒山之中,枯寂無伴,只有一條黃狗作他的遊侶,此刻突然有個年輕人和他鬧玩,自是十分開心。他反手抱去,道:“瞧我不捉住了你。”那知他反手雖快,那少女卻滑溜異常,這一下竟抱了個空。只見花叢中綠衫閃動,石破天搶上去伸手抓出,卻抓到了滿手玫瑰花刺,忍不裝氨的一聲叫了出來。
那少女從前面紫荊花樹下探頭出來,低聲笑道:“傻瓜,別作聲,快跟我來。”石破天見她身形一動,便也跟隨在後。
那少女奔到圍牆腳邊,正要湧身上躍,黑暗中忽有兩人聞聲奔到,一個手持單刀,一個拿著兩柄短斧,在那少女身前一擋,喝道:“站住!什麼人?”便在這時,石破天已跟著過來。那二人是在花園中巡邏的幫眾,一見到石破天和她笑嘻嘻的神情,忙分兩邊退下,躬身說道:“屬下不知是幫主的朋友,得罪莫怪。”跟著向那少女微微欠身,表示陪禮之意。那少女向他們伸了伸舌頭,向石破天一招手,飛身跳上了圍牆。
石破天知道這麼高的圍牆自己可萬萬跳不上去,但見那少女招手,兩個幫眾又是眼睜睜的瞧著自己,總不能叫人端架梯子來爬將上去,當下硬了頭皮,雙腳一登,往上便跳,說也奇怪,腳底居然生出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呼的一聲,身子竟沒在牆頭停留,輕輕巧巧的便越牆而過。
那兩名幫眾嚇了一跳,大聲讚道:“好功夫1跟著聽得牆外砰的一聲,有什麼重物落地,卻原來石破天不知落地之法,竟然摔了一交。那兩名幫眾相顧愕然,不知其故,自然萬萬想不到幫主輕功如此神妙,竟會摔了個姿勢難看之極的仰八叉。
那少女卻在牆角頭看得清清楚楚,吃了一驚,見他摔倒後一時竟不爬起,忙縱身下牆,伸手去扶,柔聲道:“天哥,怎麼啦?你病沒好全,別逞強使功。”伸手在他肋下,將他扶了起來。石破天這一交摔得屁股好不疼痛,在那少女扶持之下,終於站起。那少女道:“咱們到老地方去,好不好?你摔痛了麼?能不能走?”石破天內功深湛,剛才這一交摔得雖重,片刻間也就不痛了,說道:“好!我不痛啦,當然能走1那少女拉著他的右手,問道:“這麼多天沒見到你,你想我不想?”微微仰起了頭,望著石破天的眼睛。
石破天眼前出現了一張清麗白膩的臉龐,小嘴邊帶著俏皮的微笑,月光照射在她明徹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兩點明星,鼻中聞到那少女身上發出的香氣,不由得心中一蕩,他雖於男女之事全然不懂,但一個二十歲的青年,就算再傻,身當此情此景,對一個美麗的少女自然而然會起愛慕之心。他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