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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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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茹嫣又重新以平常心上網瀏覽了。她先去了久違的“空巢”,一些熟面孔還在上面,一些熟面孔沒見了。第一頁上,剛好又來了一位新網友,它像茹嫣初初上網一樣,怯怯地說了一聲,我是新來的,很喜歡這裡,以後請多多關照。也如茹嫣初初上網時一樣,後面跟了一大堆熱情洋溢的帖子,歡迎歡迎,熱烈歡迎!一隻只熱情的手紛紛伸了過來。孤鴻依然以沙龍主婦的身份,給這位新網友說了許多熱情洋溢的話。

茹嫣往後翻看著,就看到了夜梟數週前的一個短帖:如焉好久沒見到了,怪想的,誰與她有聯絡?帶一個好。夜梟的帖子下面有幾個跟帖,一個說,是啊,好久沒讀到她的美文。一個說,這兒有人還是文革那一套,太不善!

茹嫣又是一陣感動,幾乎要敲上幾個字回覆了,想想又停下,心裡說,讓友情留在心裡,讓齟齬成為過去。

晚上在MSN見到兒子,兒子說,媽,今天什麼日子?

茹嫣問,什麼日子?

兒子笑笑說,一週年,你上網一週年!特意來祝賀你呢!

說著,給茹嫣發來一張又一張自己在法國的照片,其中有一張,讓茹嫣眼睛一亮,是兒子和一位年輕姑娘一起照的,兒子坐在一片草地上,那個姑娘跪在他身後,趴在他背上,一雙長長的胳膊環摟著他的脖子。那個姑娘淺褐色的長髮被風輕輕吹起,藍眼睛,小嘴巴,挺直鼻樑,美得像什麼一樣!從她真純甜蜜的笑容看,該是一位好姑娘呢!

茹嫣嗔笑著問,這是誰呀?

兒子說,我的一個同學。

茹嫣說,巴黎女郎啊?

兒子說,俄羅斯的,叫柳什卡。

茹嫣問,還有呢?

兒子說,還有的正在進行著呢。

茹嫣說,帶她回來給我看看。

兒子說,她媽媽也是這樣說。

茹嫣說,兒子,好好愛護人家。

兒子說,我努力。

這個晚上,讓茹嫣覺得甜美極了,心裡一直在輕輕叨唸著,哦,俄羅斯姑娘,俄羅斯姑娘。她想起了許許多多俄羅斯姑娘的名字,安娜,柳芭,薇拉,卓婭,瑪莎,託尼婭,葉蓮娜,塔吉婭娜……那都是她青少年時代最親近的密友。茹嫣甚至還想到了一個更小的混血俄羅斯姑娘,一半像柳什卡,一半像兒子,她該有一個奇怪的名字柳什卡?楊。

70

一天,茹嫣聽見樓下有收破爛的叫喊聲,便推開窗對那人喊道, 哎——舊衣服要嗎?

那人搖了搖手。

茹嫣說,不要你的錢啊,送給你。

那人便停下,仰面望她。

茹嫣匆匆從衣櫃一角,將那件皺巴巴的西服取出來,從視窗扔了下去,一邊喊著,洗一洗,還可以打粗穿!茹嫣又記起那雙拖鞋,也將它扔了下去,喊著,這是新的,沒穿過——

那人將兩樣東西都撿拾起來,看了看,拿到鼻子跟前嗅了嗅,有些疑惑地望了望樓上,扔進自己三輪車上的一隻大塑膠桶裡。

後記:如焉如焉奈若何

關於這篇小說,實在不知說什麼好。

2001年春上,妻子李虹查出胃癌,中晚期。三十年前,在部隊的艱苦生活中落下的痼疾,就這麼兀然爆發了。從此,這世上的一切,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數年間,時間都給她。看病,住院,旅遊,或過日子。

我本來就寫得不多,在這以後的,每年只寫一箇中篇,外加數篇散文隨筆,湊夠我的差事要求的工作量,也免卻妻子的不安,不讓她覺得拖累了我。

醫生說,要是過了三年,算過了一大坎。

三年就要過去了。一切都是這樣的好。2003年底,12月17日,幾家刊物和出版社都要稿,我開始寫這個東西。每天寫幾個小時,大多在她休息時候。很順,很快,也很自在。過年過節,友情往來,散步鍛鍊,逛街購物,定時去醫院檢查取藥……什麼都不耽擱。2004年3月16日完稿。剛好三個月。

我寫的時候,李虹插空一節一節看著,像吃蘿蔔,我剝一截,她吃一截。完稿後她又連讀數遍,改錯,定標點。說,很喜歡,怕是發不出去。

多年來,她一直是我的第一個讀者和第一個編輯。作為讀者,她常常會情不自禁,笑出聲來,或淚流滿面。作為編輯,她永遠嚴絲合縫,為一個字,一個用語,要翻好幾部詞典。所以我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