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間客棧、蘇寧商鋪、有間醫館及衣錦閣,在眾人的努力下,盈利蒸蒸日上。徐寧樂得做個甩手掌櫃,專心完成給莫問的下一件產品圖紙。這一次的工作,源於徐達。
那日胡惟庸當街被刺的事情發生後,徐寧回到家便立刻告訴了徐達,徐達聽了連連冷笑。
當徐寧說到那輛馬車被拉得翻覆後,徐達急忙追問是否傷到了拉車的駑馬。徐寧回憶了一下,當時胡惟庸的馬車側翻,前面拉車的馬似乎力所不支,被巨大的車廂拽得扭摔在地,悲嘶不斷。徐達聽了,面上登時露出心痛的神情。
“怎麼了?義父?”徐寧關切地問道。
徐達長嘆了一聲,語氣中有些蕭瑟:“沒什麼。這馬如此扭摔,傷了腿腳,只怕再不能用了。可惜!”
徐寧一怔,不能用了便再買一匹唄。胡惟庸府上可不缺這點馬錢。
“寧兒,你有所不知,皇上龍興之前,暴元連年混戰,對馬匹狂徵暴斂,使得咱們大明的馬力幾近衰竭。建國後,皇上雖然大力興牧,但這畜牧之道豈是一朝一夕可建?如今咱們大明,這馬,可比黃金金貴多了。”徐達感慨地說道。
“這駕車的馬與征戰的馬,應該有所不同吧?”徐寧猶豫了一下,提出了疑問。
“傻孩子,駕車的馬雖然不能上沙場與敵周旋,但可用作弓馬騎射訓練呀!咱們大明的戰馬如此稀少,豈能耗費在訓練場上?”徐達慈愛地看了徐寧一眼,耐心地解釋。
“啊!”徐寧恍然大悟,確實如此。訓練用的馬若也用戰馬,那麼被新兵折磨了一番後,只怕也上不得戰場了。
“衛所中,只有常備軍中的騎兵,才擁有自己的戰馬。那些新兵,是沒有戰馬的。”徐達笑道。自從認了徐寧為義女後,他倆有時也聊起軍中之事。透過交談。他已知道徐寧只是對軍隊有些似是而非的認識,對於具體的官制及流程,卻是完全不懂。因此,徐達也就不厭其煩地將這些極其淺顯的事,向她解釋一遍。
“原來如此。可是,義父,既然馬匹如此珍貴,為何文官出行還要乘坐馬車?”徐寧有些不解。難道坐轎子不成嗎?
徐達苦笑道:“這倒怪不得胡惟庸。皇上極其勤勉,五更天便要早朝。那些文官若不乘坐馬車,只是坐轎。根本趕不上早朝之時。”
徐寧吐了吐舌頭。五更天可是5點!若是現代。晨練的人們都還沒起床吧!難怪有人說,古代的皇帝與大臣,都是全能鐵人,起得比雞還早。睡得比豬還晚。周扒皮比起他們,可算是仁慈了。
自從知道了徐達心疼馬力,但又不得不屈從於現實,每天坐馬車上朝後,徐寧便將眼光投向了交通工具。徐寧記得在一些遊覽區,除了觀光電瓶車外,還有一種多人騎的腳踏車。若是將這樣的車改裝一下,加上了車廂,那麼同樣是四個人騎踩。速度可比轎子快多了。
於是,幾經修改後,輕量級六輪腳踏車便誕生了。徐寧想了個草圖,便將圖紙扔給了莫問。至於裡面涉及到結構學、力學等明晃晃的物理學的東西,徐寧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去思考。她一向認為術業有專攻。專業的事就必須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徐寧解決了圖紙問題後,無事一身輕,便施施然往有間客棧走去。這時正值辰時,正好是有間客棧退房的高峰時段,因為與現代酒店一樣,過了午時,便要多算一日的房費了。
看著那些退房的土豪們乾脆利落地要求辦理貴賓卡,以便下次來投宿時享受更多優惠,徐寧的心就美滋滋的向外冒泡。
當徐寧轉到休息區時,卻看見靠窗的座位上,坐著一位男子,正東張西望細看客棧的各個角落,還不忘轉頭觀察眾人,似乎正在全面檢測著這個地方。徐寧好奇地走上前,發現他面白無鬚,神色傲然,似乎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氣息。
這時,服務員端上了一杯羅漢果茶水。這男子先是輕蔑地看了一眼,似乎是不屑飲用。但又多瞧了一眼,見那茶盞質地細膩,剔透乾淨,便又拿了起來,抿了一小口,神情一怔,便又大大地再飲了一口,方放下茶盞。
徐寧見他拿著茶盞的手白白胖胖,小指微翹,頗象蘭花造型,不由心中一動,莫非是個太監?她想起了前些日子朱棣所示的表箋,難道這是朱元璋派來摸底的眼線?
對於彈劾有間客棧的奏章,徐寧並不怎麼擔心。因為她與陳瑞貞仍保持著聯絡。自從大量使用宮女,並實實在在地將薪酬福利落實到位後,陳瑞貞對徐寧的喜愛已經深入心底。徐寧相信,若是有間客棧遭人攻擊,陳瑞貞一定會在馬皇后面前加以辯解與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