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勝?你是秦勝!”那青年眼睛一亮,肯定地說道。
秦勝苦笑一下,自己已經自身難保,如今又多了個女扮男裝的姑娘,這該怎麼辦?
正當他左支右絀時,便看見那女漢子雙臂一振,大聲說了幾句蒙古語,只見那馬隊裡頓時湧出一批人,都是身著勁裝,手持彎刀。
那女漢子率領著那十數人,飛奔過來,彎刀飛舞,頓時逼退了追趕秦勝的人。場上頓時攻守易勢。
眼看追趕秦勝的那幫人逐漸落敗,女漢子的幫手們又遊刃有餘,秦勝便準備抽身而退,早些回去向朱棣報信。
哪知那女漢子竟拉住了秦勝的衣袖,不許他離開。還用不太標準的漢話說道:“情聖,和我回家。”
秦勝自然不會答應,掙扎間,眼角餘光瞥見對方一個男子,趁女漢子與秦勝講話有所疏忽時,向她投擲暗器。
秦勝心中暗道糟糕,不及說話,上前一把抱住女漢子,旋轉一圈,為她擋住了暗器。那女漢子忽然被秦勝抱住,不由一呆,從來沒人敢這般冒犯她。她面上一紅,正要發作,便聽得秦勝悶哼一聲,額角湧出大股鮮血,緩緩往後倒去。
“情聖?情聖!”秦勝昏迷之前,依稀聽到有人正大聲喚著他。
被眾人一一恭賀過的徐妙錦,顯得有些疲憊。謝氏心疼不已,便命眾人散去,讓徐寧陪伴徐妙錦回繡樓休息。如今,徐寧是徐達的義女,在府中也是小姐的身份,兼且並未出閣。便成了陪伴徐妙錦等候出嫁的最佳人選。
回到繡樓裡,徐妙錦一把摘下面紗,長長吐了一口氣,說道:“好氣悶。”
徐寧笑著說道:“氣悶歸氣悶,穿著倒是氣勢甚足,漂亮得緊。”玉如也在旁頻頻點頭稱讚。兩人上前協助徐妙錦脫下了沉重的冠服,換上了平日裡穿的常服。
徐妙錦坐在窗前。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這才覺得恢復了些。
“這儀式真煩人!”靠著窗,徐妙錦很是不耐煩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不滿。徐寧一怔,有些不理解。徐妙錦等這一天,等了十幾年,在這滿心期待下,不是應該再累也幸福嗎?
不過,這樣的話。徐寧聽聽便罷,卻是不適合入得丫環的耳朵,若傳了出去,難免引起軒然大波。玉如雖然伺候徐妙錦已久,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徐妙錦一說完。徐寧便笑著讓玉如去揀些時興的瓜果,送來給徐妙錦添些水份。這幾日,徐妙錦似乎面色一直不太好。徐寧猜測,應該是宋氏的補湯補過頭了,便想著讓玉如拿些果瓜來給徐妙錦消膩。
“妙錦,別煩了。這樣麻煩的事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便是幸福時光。現在開始,你只需要好好在繡樓裡,等著朱棣用大紅花轎來抬你過門。”徐寧柔聲安撫她,希望能緩解她的焦躁。
徐妙錦抿著嘴唇,眉頭緊皺,扭著繡帕。不時看徐寧一眼。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徐妙錦終於鼓起勇氣,吞吞吐吐小聲說道:“姐姐。我,我不想嫁了。”
“什麼?!”徐寧吃驚地看著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妙錦,你說什麼?”
徐妙錦咬著下唇,有些煩躁地再一次說道:“姐姐!我不想嫁了!”
“為什麼?”徐寧聽清了徐少錦的話,大驚失色,連忙問道。
“這些年,燕王與我聚少離多,更別說出入燕王府。我對那裡的人和事完全不熟悉,我很害怕,姐姐!”這些話說得又急又快,彷彿在徐妙錦心裡積攢了很久一般,瞬間全都爆發出來,象一顆顆冰雹掉落在繡樓裡,驚呆了徐寧。
“你……”徐寧不知所措地看著徐妙錦,艱難地說道,“別胡說了,妙錦。明日你便要和朱棣成親了!”
徐寧認識徐妙錦伊始,便已見到她對朱棣的深情。那些與朱棣相望卻不能相守的日子裡,徐妙錦總是沉浸在對他們未來幸福生活的憧憬裡。雖然也曾受到來自徐輝祖的阻力,但如今早已已衝破障礙,得到了朱元璋的認可,可算是功成圓滿。徐妙錦怎麼會莫名退縮了呢?
徐妙錦如暴風急雨般說完那些話,彷彿卸下了大大的包袱,心裡輕鬆了許多。她望向窗外蔚藍的天空,沉默了一會,幽幽地開口說道:“小時候,我總是一人在府裡,每日都有師傅來教導我如何做一個名門閨秀。哥哥卻常常尋燕王玩耍。每次看著哥哥興高采烈地說起燕王如何英武,說起他們如何大戰別人威風凱旋,我總是想著有一日,自己也能像哥哥這樣,有一個真心相待的人,永遠不離不棄。”她的話語輕柔無比,彷彿回到了還是一個小小的總角女孩的時光。
徐寧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