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貢瓦爾·拉爾森說,他只好努力擠出一點兒微笑。她一直與公共汽車保持一段距離,整體而言,她開得相當好,這補償了她多話的缺陷。
毛裡松在艾克達堡街下車,在此之前,貢瓦爾·拉爾森只是偶爾吐出一些單音節字語,而他的司機卻有充足的時間說了許多話。毛裡松是唯一下車的乘客。貢瓦爾… 拉爾森要拿錢的時候,那個女人好奇地注視著毛裡松。
“我看他不像是個騙子。”她有些失望地說。她拿了錢,迅速寫了一張潦草的收據。“無論如何,祝你好運。”她說完就慢慢地開走了。
毛裡松穿過街道,走到阿姆菲德斯街上。他在轉角附近消失之後,貢瓦爾·拉爾森匆忙跑到那兒,剛好看到毛裡松進了一扇門。
等了一會兒之後,貢瓦爾·拉爾森開啟那扇門,聽到大樓裡面另外一扇門“砰”地關上。他走進去檢查住戶的名單。
他立刻就看到毛裡松的名字,他驚訝地揚起眉毛。原來菲利普·費思富爾·毛裡松用本名住在這裡。
貢瓦爾·拉爾森回想起他被審問時說過,在維克街上他是用倫納特·霍爾姆這個名字。非常老練,貢瓦爾·拉爾森想。聽到電梯啟動,他急忙跑出去,回到街上。
他怕毛裡松從窗戶看到他穿過街道,所以緊靠著大樓的牆壁回到艾克達堡街的街角。他站在那裡監視毛裡松進去的那扇門。
不一會兒,他膝蓋上的傷口開始痛了起來。這時打電話給科爾貝里嫌早了些,而且他也不敢離開崗位,以免毛裡松突然出現。
貢瓦爾·拉爾森在街道角落站了四十五分鐘之後,毛裡松突然在門口出現。貢瓦爾·拉爾森驚覺到對方正向他走過來,立刻把頭縮回去。他希望毛裡松沒有看到他,他跛著腳沿街跑了一段距離,進到最近的一扇門裡。
毛裡松雙眼直視前方,輕快地經過他面前。他換了一套衣服,手上還拿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走過瓦哈拉路。貢瓦爾’拉爾森在他身後一段距離跟著。
毛裡鬆快步走向卡拉廣場。他兩次轉過頭來,緊張地看著後面;第一次貢瓦爾·拉爾森躲在路邊一輛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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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車後,第二次他衝進一扇門裡面。
正如貢瓦爾.拉爾森所料,毛裡松是到地下鐵車站。月臺上只有幾個人在等車,貢瓦爾·拉爾森很難不被看到,但是毛裡松看來並未發現他。毛裡松上了一輛往南的車,貢瓦爾’拉爾森也踏上另一節車廂。
他們倆都在赫託根下車,然後毛裡松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貢瓦爾.拉爾森四下搜尋,想看看月臺上有沒有他的蹤影,毛裡松好像被人群吞沒了。他找尋了每個出口,都沒發現毛裡松的影子,最後他搭自動扶梯到上一層去,在五個出口I 司跑來跑去,始終不見毛裡松的人影。最後他停在斯特百貨的櫥窗外,汗流浹背。他懷疑毛裡松可能已經看到他了,如果這樣的話,毛裡松可能已經溜回月臺,搭另一班北上的火車回去了。
貢瓦爾.拉爾森黯然地看著櫥窗內那雙義大利鞋。倘若這雙鞋有他的尺寸,他早就開心地付錢買走了——幾天前他才進去問過。‘他轉身正準備回到地上搭乘公共汽車回國王島街,卻瞥見毛裡松就在車站的另一頭,正要走向通往西維爾路的出口,除了黑色的公文包外,他手上還多出了一個包裹,上面繫著一大堆精緻的緞帶。他在樓梯上消失了,貢瓦爾·拉爾森馬上跟了過去。
毛裡松向南走到西維爾路,進了市中心的某家航空公司,貢瓦爾.拉爾森躲在萊斯馬卡街上的一輛卡車後面觀察。透過那些寬大的窗戶,他看到毛裡松走到櫃檯,和一位穿著制服、身材修長的金髮女子說話。
貢瓦爾·拉爾森很納悶毛裡松要去哪兒。一定是往南走,也許到地中海的一些地區,或者更遠,非洲現在正受歡迎。很明顯,毛裡松害怕留在斯德哥爾摩,莫斯壯和莫倫知道他出賣了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他。
他看見毛裡松開啟公文包,然後把巧克力盒或不知什麼東西放進去。他拿了票,放進夾克口袋裡,然後走向人行道。
貢瓦爾.拉爾森注意到毛裡松慢慢向賽耶市場的方向走去,於是他走近櫃檯。剛才幫毛裡松辦手續的那個女子正在翻索引卡片,她瞥了他一眼,繼續翻著卡片說:“先生,您需要什麼嗎? ”
‘‘我想知道剛才在這裡的那位男士是否買了票,”貢瓦爾’拉爾森說,“如果是的話,他是要到哪Jt…~? ”
“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