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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

變得漸漸龐大起來,喜歡知識的人可以在其中盡情的暢遊。只不過就因為暢遊的人越來越多,問題也隨之而來。

因為很多人發現,他們之前從那些大漢官方的博士(也就是科學院院士)那裡學來的知識似乎並不完整,在圖書館中的很多藏書的內容都是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於是他們就開始懷疑其自己師傅所教的東西是不是有所散失散失,不管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其中最為著名的先鋒官便是漢哀帝時期劉歆,一個學識廣博但是歷史評價差別極大的人。

首先要說明的是,這個人的出身非常好,是正八經的漢室宗親,只不過關係比較遠。他的父親就是個學問相當廣博的儒生,而且還是中國第一個將書籍編纂城目錄的學者,所以從家學上來說劉歆就很出眾,更別說他後來繼承了他父親管理大漢國家圖書館的職位。

就是這父子倆,提出了古代典籍很可能比當代(漢代)所流傳的那些要豐富的多,所以學者學習的時候應該以發現的古代典籍為主,以儒生耳聽口述的記錄為輔。這,也就是古文經學的來由,而今文經學則是相對於古文經學而產生的名詞。由此,兩大學派初見端倪。

可是這個提議首先就遭到了那些已經當上了博士的儒生們的反對,畢竟如果那樣的話學問已經定型的他們顯然要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成為無用的廢人,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滿。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劉歆本人的人品問題。江湖傳言劉歆此人學問很高但是人品很糟糕,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夾帶私貨。也就是那些他拿出來證明先秦時期的學術著作確實內容比較豐富的例證中夾雜了很多他個人的文章和觀點。

是真是假我們姑且不論,畢竟反對者將他對他嗤之以鼻,支持者對他奉若先賢,所以歷史的真相神馬的早就不知道被埋在歷史長河河底的哪一塊淤泥中的石頭下面了。

不過因為這些今文經學學派的既得利益者的反對,所謂的古文經學改革也就無疾而終。

只是到了新莽的時候發生了一些變化。王莽篡政自然不能採用漢朝統治者的那套理論,所以為了打壓今文經學學派,古文經學正式成為了國家認可的一種文化學派。然後劉秀打倒了王莽,喜歡和王莽對著幹的劉秀自然不可能承認敵人的學說,於是今文經學重新抬頭。

可是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這經學就有些變味了。為什麼呢?壞就壞在讖緯上。

古人有云:高祖斬白蛇起義,那叫赤帝子斬白帝子。其後更有什麼夢見吞了太陽、月亮、星星什麼的,長虹貫日、彗星凌日之類數不勝數,小兒民謠層出不窮。

為了標榜自己代漢的合法性,王莽自然要創立一套理論來論證自己理應代漢而治。

可是既然你做的了初一,那就別管咱做十五,於是那些反對者也整出了一套理論。最為典型的就是王莽的容貌——在他恭謙下士的時候顯然是非常賢德之人的容貌。而隨著他的野心跟他的時代一起埋葬之後,便流傳出了是一個他巨口短頷、露眼赤睛和聲音大而嘶啞的人。

讖緯多了自然讓人厭煩,只不過因為其還是統治學者所推崇的學問,所以反對起來很是困難,所以被打壓的古文經學學者便決定採取曲線救國的方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於是他們積極打入今文經學內部,成為了學貫古今的通儒。雖然沒能獲得多麼高的官職,但是卻憑藉自己的學問成為儒林中所敬仰的大儒,民間的聲望反而超過了那些今文經學的儒生。而在其中尤以鄭興、賈逵(扶風的)、馬融、鄭玄為最。盧植雖然比之前幾個人差了點,但是卻也是極為難得的文武全才,所以甄逸才動了送兒子前去學習的念頭。

順便說一句,現在朝堂的主流依然還是今文經學的儒生把持,比如汝南袁家,又比如弘農楊家(反正這倆就是靶子,基本上說道大漢的官僚體制就別不開這兩家)。

所以甄逸才會告誡自己的兒子,到盧植那裡去學習,不要想著藉此能夠做到多大的官,能夠傳世的學問最重要。當然甄逸不想說出口的一個理由是,當初甄家祖先甄邯的岳父孔光可是王莽的得力干將,古文經學的開宗立派也有此人的功勞,所以嘛,傳承,傳承而已……

最後,在臨行的時候,甄儼偷偷告訴李書實,說中山相久聞李書實大名,只不過軍務繁忙不能前來,所以才託人寫信給甄儼,希望能夠透過他與李書實打個招呼,見上一面。

於是,再增加了幾個拖油瓶之後,紛紛擾擾的毋極之行就算是結束了。

p。s。今古經學之爭肯定沒有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