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袁紹握有天時?或許曾經身為盟主的他的確有著比我們更強的號召力,但是隻要我願意同樣可以如同董卓那般召集起足夠數量的百戰之師。而且如果我與袁紹發生衝突你覺得誰會最開心呢,我愚蠢的弟弟。”
好吧,對於這樣狀態的公孫瓚,公孫範也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畢竟總不能說這位在外人甚至是麾下士兵將領的眼中是一位勇猛而充滿決斷力的將軍其實是一隻過了保質期的深度中二病患者?又或者是自我意識過剩以致於某些時候會產生幻覺的奇怪人士?
雖然這樣說對公孫瓚和一直信任著他的手下和士卒們有些失禮,但是現在畢竟不是和平年代或者說是階級差距分明的年代。人要是沒有一點中二幻想什麼的不是少了很多活下去的樂趣麼?甚至可以說中二們本就是一群精力過剩的傢伙,而只有這種人才有能力改變世界吧。
“雖千萬人吾往矣”這種事情還真不是那些自利且理智型的人物會做出的選擇啊。
所以說,現在這種時候只要……當然不是微笑,而是做好一個捧哏就足夠了。
於是,“愚蠢的弟弟”公孫範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莫非是指幷州李學?”
“哼哼,那個單純的小傢伙或許的確會很高興我與袁本初拼個你死我活,不過我倒是相信他會高興的原因不是因為因此而有機可趁,而是因為這樣一來他便不用再擔心在他出兵北上或者西進的時候有人在背後偷襲他的老家。這個讓我羨慕的都快要妒忌的幸運的小傢伙。”
“那大兄說的是誰呢?難不成……是西邊的那位……”
好吧,李書實其實也在西邊,或者說公孫瓚的東邊似乎只有隔著遼西走廊這條險路的公孫度。北邊也只有那些異族。南邊現在似乎也就只剩下袁紹這一頭隱隱有龐然大物的傢伙,所以說公孫瓚周邊的主要對手其實除了袁紹之外剩下的也都集中在了西邊吧。
當然,不論是公孫範還是公孫瓚都不會理解錯誤這句明顯意有所指的話語。
“好歹打了一段時間的交道,雖然他的舉動讓我很不爽。但是如果單說對大漢的忠誠上。或許即使是我們都比不上他——當然也可能僅僅只是權衡之後做出的最有利於自己的選擇。畢竟這正是那些文官們所擅長的東西不是。袁紹已經將他置於火堆之上烤了一次,如今的種種舉動雖說佔據了大義的名分,但是除了無知的百姓外又有什麼人會不清楚箇中內情。所以藉著這個機會阻攔一些野心勃勃的袁本初。順便再讓與他齷齪不斷他已經漸漸無法控制的我們一個教訓,或許還會有更多的人牽扯入他的謀劃之內,讓這個局面變得更亂起來。”
“既然如此那大兄卻又為何……”
“哼!武仲你也看到了。比起富饒的冀州,我們這裡終究還是太苦了。那李學為了兩河之地甘願做了董卓的鷹犬,還不是為了河東的鹽井和河內的土地和財富麼。既然他知道袁紹的實力比我們強,為了平衡之道,你覺得他會做些什麼呢?”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還是大兄看得明白啊。”
“袁本初是聯軍盟主,可是他現在還是朝廷任命的太傅和大司馬呢。袁本初手上的顏良文丑等人或許的確是讓人需要小心對付的猛將,可是隻要他暗中默許,我的那位師弟也絕對會讓袁本初睡覺的時候也不得安寧。更別說韓文節也並非全無還手之力,為了自己的後方安穩那幷州李書實也絕不會坐視袁本初輕鬆獲得冀州這片豐饒的土地,他只怕更會比我們更早將更多的勢力引入冀州這座大甕之中。你看,這不正是我們趁亂取勝的大好時機。”
絕望了,對這個連一向是以無謀猛將面容視人的世界絕望了……
你覺得公孫範會像李書實那樣說出這樣的臺詞麼?大概除非他被吐槽役的光環所籠罩。
事實上雖然心中依然還有著些許疑慮,但是至少現在的公孫範已經對公孫瓚生出了不少的信心來,畢竟作為一個公孫家族庶出的子弟,甚至還沒有如同袁紹那般過繼到其他宗家的身份,現如今卻成為了右北平公孫家的代言人,這顯然不是一個無謀之人所能做到的。
“武仲!”
“屬下在!”
“待我修書一封,你便攜之前往漁陽郡見那劉玄德,備說利害得失,毋要讓其與我軍同時起兵,征討那國賊袁紹,打他個措手不及!”
“屬下明白!”
“另外讓關靖做出一篇檄文來。然後讓細作張貼於冀州各州縣,我倒是要看一看一貫愛惜羽翼的袁紹這一次會被氣成什麼樣呢?真是想一想都讓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