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披著蓑衣,可身上並未沾上雨水,原來是他們體外包裹了一層靈氣,雨水在離身體三寸處就不再落下。
“師弟,你說爹爹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樂恬望著茅屋的方向,總感覺心中有些不踏實。不祥的預感猶如沉重的陰霾一般,在心頭揮之不去。
張子軒有些茫然,自從發現布在鬼谷外那些掩人耳目的法陣都遭破壞後,他心中也有這種不祥的感覺:“我,我不清楚……”
眼見樂恬眼眶紅了一圈,似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他又改口道:“放心吧,師父一定沒事的!”
說話間,他的眼光已飄向遠方,那個曾令他魂牽夢縈的地方。
不一會兒,幾人已經進入鬼谷之中,可是茅屋前的景象卻讓他們一陣心驚。
茅屋前那棵合抱粗細、樂風總是視若珍寶的大樹,已被什麼東西從中劈為兩半。傷口看上去極為齊整,卻不像是利器所為,多半是道術高手之間法術拼鬥造成的結果。那間茅屋同樣被怪力轟得四分五裂,到處都是木屑和雜物。任誰也知道,這裡定是經過了激烈的搏殺。
一根金中鑲玉的寶釵落在泥水之中,但泥淖仍舊沒有掩去寶釵奪目的光華。張子軒拾起那根寶釵,卻見龍鳳呈祥的如意畫面,被活靈活現地雕刻在那玉釵上。可惜釵子已經斷了,只剩了鑲著龍鳳之首的那一半。
“這是……這是爹爹的東西!孃的遺物他不會亂丟的,絕對不會的!嗚嗚嗚嗚……爹爹,爹爹你在哪兒?”
“恬兒……師父他……師父他老人家絕對不會……”張子軒想解釋什麼,卻感覺如哽在喉,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嗚嗚嗚!我不要聽你說!”樂恬哭喊著奔到茅屋的廢墟之上,半跪在地上,狠狠將那些碎屑挖出丟到一旁。
一雙白嫩光潔的小手,因為沒有使用靈力保護而變得血肉模糊。雨水打溼了她的粉衣,散亂的秀髮緊貼在他的天鵝般秀美的玉頸之上。淚水混合著雨水往下滴落,打在頸間的辟邪珠上,瞬間就散成了淚花。那辟邪珠是今年樂風才送給女兒的生日禮物,頓時發出一陣青色光華,好像還在替它的主人保護著女兒一般。
張子軒站在廢墟之上,只覺心中刺痛,猛然眼前漆黑一片,竟一下跪倒在地。趕緊單手支撐著身下的木板,不讓自己跌倒:不行,我不能暈倒!我暈倒了恬兒怎麼辦?
他拼命睜開眼睛,卻見自己撐著的那塊木板之上,殘留著一些墨黑的水漬,他抹了一些在手指上,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立刻嗆得他喉嚨發麻,不住咳嗽——那是成魔者的血!
莫非,師父竟然遭了仇人的毒手……
是誰?到底是誰幹的?張子軒仰天長嘯,收回護身的靈力,任由雨水沖刷自己的身軀。哭哭啼啼又有什麼用?師父是死是活,是傷是亡都尚未可知!老天啊,你這是流淚了嗎?
“啪!”張子軒感覺有人忽然在拍他的肩膀。
“師父!”他猛然回頭,卻看見一張猴臉,拿著只奇形怪狀的圓環在張子軒眼前一晃。
張子軒不明就裡地接過圓環,細細觀察,卻沒發現有什麼奇特之處:“這是何物?”
風成指向那棵原來樂風視如珍寶的大樹:“鬥戰勝佛,璇璣玉衡的一部分竟藏在這裡!怪不得樂瘋子不讓我碰那棵樹。”
璇璣玉衡其實不算什麼特別厲害的神器法寶,它的作用只有一個,就是能夠穿梭各個空間。無論是地仙界還是天仙界,都能如意進出,使用者不用經天地之劫的歷練。不過,張子軒手上的這個圓環只是璇璣,所以並不完整。璇璣玉衡,缺一不可,否則就形同廢物。
張子軒隨手將璇璣放進須彌橐裡,然後緊跑幾步,抓住正在挖尋爹爹的樂恬,心疼地將她的雙手塞進懷中,柔聲說道:“樂恬,你不要鬧了!我想明白了,師父不可能被壓在屋下的!”
樂恬抽回自己佈滿傷痕的雙手,用力抹去眼角的淚水,卻不小心將手上沾著的泥土都帶到臉上。要是往常,張子軒說不定會調笑一番,可是現在,張子軒只能將樂恬輕輕摟在懷中。
“師父肯定不會死的!以師父的實力,打不過,肯定能逃得了。”張子軒強裝鎮定地對樂恬說道:“就算師父肉身被毀,只要靈身不滅,過個幾百年就又回來了。那麼,這幾百年……”
他看著樂恬,眼光堅定爍爍閃動:“這幾百年,有我來陪你、保護你!”
樂恬驚訝地抬起頭看向他,過了半晌,終於又哭著把頭埋在張子軒那溫暖的胸膛中。此刻悲傷正充斥著樂恬的整個心田,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