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擺擺手道:“天機不可洩露!天機不可洩露啊!哈哈……趕快問最後一卦吧!”
樂恬便將目光投向天雪,天雪表情有些猶豫地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小雪,要不我幫你問了吧!”樂恬與天雪關係極好,因為能聽懂獸語,所以天雪什麼話都跟樂恬講過,樂恬自然知道她最想問的問題,就是她父母到底在青丘之國哪裡,為何要拋棄她。
“恬兒別說!天雪她不親自發問,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張子軒也有些擔心地看著天雪,目前正是天雪晉級為更高層次靈獸的關鍵時刻,實在不宜為這些事情擾亂了心神。
天雪感激地看了張子軒一眼,又低下了頭。認親,認親,她還是沒準備好去尋找丟棄她的父母,她怕見到他們,她怕他們當初是真的不要自己了!想著想著,竟抽泣了起來。
“前輩,十分抱歉,請問這最後一卦,能不能延後再問?”張子軒向算命先生鞠了一躬,說道。
“好!好!好!”那算命先生連說了三聲好,然後轉身就走。只是跨出那一步,就不見人影了。黑竹林間,還回蕩著他的餘音:“雲夢山下,鬼谷茅屋,是你們立刻要去的地方!儘快,儘快!”
“啊!師弟,那不就是我們的家嗎?”樂恬頓時花容失色。
“嗯!”張子軒皺眉思索道:“我雖與剛才那位前輩素未謀面,但不知為何,我寧願相信他說的話,想回去看看。”
“是啊,我也想爹爹了!”樂恬扶著天雪走了幾步,見她依舊愁容不展,便勸慰道:“小雪啊!不管你將來的父母是誰,我們都是好朋友,對吧?”
天雪看著樂恬,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然後重重地點點頭。
“鬥戰勝佛!這松林怪里怪氣的,咱們還是早點趕路吧。”風成早已不耐煩了,臨走時還吸了吸鼻子,似乎聞到了什麼異常的氣味。
直到他們離開黑松林許久後,才忽然有一道黑影從枝杈上跳了下來,正是那呂府中出現的神秘人物——石頭。
他雙手死死捂住大腿,那張金光滅神符的破碎符紙已然陷入腿根,黑色的液體一直從那傷口中汩汩流出,他看向遠處,喃喃自語道:“那老鬼究竟是何人,道行如此了得?不但一招殺了我的幾個隨從,連我的天生石身都能用這一張符紙刺破?”
隨著一聲淒厲的嘶吼,他已忍痛拔出那道金光滅神符,頓時,黑水噴出幾米遠,灑在那些黑竹之上。那黑竹被黑色液體從中間腐蝕斷開,立刻成片地倒了下去。
第八章 驚變
數個時辰後,鬼谷之旁……
月梢下,一團烏雲瀰漫開來,遮住月暈,隨後將整個月亮吞噬,連僅剩的光華也不再吐露半分。黑暗籠罩大地,滂沱大雨忽然降下,把措手不及的趕路人淋成了透心涼。
“從來未見過如此多變的天氣啊!白天還是晴空萬里,現在卻這般糟糕!”一位趕路的肥胖商賈,掀開轎窗的一角,看著窗外的雨天,一邊抱怨著天氣,一邊對著轎伕吼道:“你們快點!沒吃飯嗎?我還有急事呢!耽誤了生意,你們賠得起嗎?”
“對不起!大老爺,只是這天氣……”轎伕有些無奈地乞求道。
“一群飯桶,再說什麼鬼天氣,便扣你們工錢!老爺我是好人,不跟你們這群賤民計較!若是換了旁人,哼哼……”那肥胖商賈的臉上橫肉一顫,狠狠地將簾幕放下。
“哎……”四個轎伕都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當今世道能混口飯吃就不錯了,要不誰願意去做轎伕呢?
“呼——”刮骨的寒風吹過,四位轎伕驀然間覺得全身都凍住了。那種猶如刮骨之痛的寒冷,讓四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誰也沒注意到,轎子上面憑空出現了一個人,黑衣裹住全身,只露出那雙血紅的眼睛。手執一把血色長刀,刀尖還在滴著血紅色的水,雨水淋過刀身,也沖刷不掉那顯眼的紅色。
一滴、兩滴、三滴……
他只在那上面停留了一刻,然後便消失在雨中,好像原本就屬於這無盡的黑夜一般。
“嘭”一顆圓溜溜的東西從轎窗裡掉落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這才落定。只是雨實在下得太大,轎伕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那東西。
於是,四個轎伕抬著一口載著無頭屍體的轎子繼續向前走去……
雲夢山的鬼谷中,長久堆積的迷霧絲毫沒有被大雨衝散,反而有股淡淡的殺氣充斥在夜色中,血雨在瀰漫……
當四人離開後不久,這條小道上又出現了三道模糊人影。這三人健步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