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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從其師姓林,號十三真人。年紀很輕,不但武功很高,連法力也很高,名氣也極高,聽說連交合能力都高到了顛峰,一般女子沾著他都能更美貌不衰,和他相好更得長生不老,所以宮裡宮外,據說很多女子都想吃這一口唐僧肉,但聽說他卻不近女色,但甚好權名,與蔡京兄弟父子、童貫一夥,沆瀣一氣,樂極忘形時,甚至衣衫不整,大醉狎戲,視宮中禁令為無物,卻偏得徽宗寵信有加,不予見責。

這個道士,敢情是替蔡家兩個子弟出頭來的。

另一個道士,樣子很奇怪,像吃醉了酒似的,看人的時候,好像目中無人一樣,因為他的一雙眼睛,完全灰濛一片,像給上了一層膜幾重繭。他的臉上常帶詭異的笑容,看去似是十分歡樂滿足,但又似悲天憫人。他的臉孔不時抖哆一下,像是臉上某叢神經失了控。慈悲忿怒,憐憫與嫉妒,猙獰與良善,都會在剎瞬間轉形。他拄著一根柺杖,那柺杖把手賁突虯結,不過只是一截結實的樹根,粗糙得還未經打磨髹漆。唯其穿著,一身道服,均金裝玉縷,無不由御賜封賞,並十分精細,但他穿來隨便,還剃了個光頭,乍看還以為是個和尚。

徽宗當時,篤通道教,受邀入宮的道士,無不錦衣玉食,權勢煊赫,扈從如雲,高廈華第,享盡榮華,而且應徽宗所尚,討好趙佶,對道袍儀容都十分講究,像這半醉半瞽道人那麼簡樸隨便的,可謂絕無僅有。

無情聽說過這個人,但卻不肯定是不是來的就是這人。

還有一個,錦衣玉帶,形容古怪,披著長髮,戴了一頭的繁花,居然還塗了胭脂口紅。

這人來了,架子很大,什麼人也沒看,什麼事也沒管,只大剌剌的往石凳上四平金刀大馬一蹲,眼睛只看自己的鑲金鍍銀高皂,用竹籤挖耳,只見他的竹籤直自左耳伸入,右耳探出,還頂出了耳垢,人則秋毫無損,狀甚陶陶。

無情一見這人,心中冷了半截。

他希望不是那個人。

他但願來的不是那個人。

不過一切已逼近身前,逼上眉睫,躲無所匿,逃不及遁,既來之,則對之。既來襲,則殺敵。

無情只一個人。

他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

來的則至少有九個人。

無情最在意的,還是那三個道士。

但最留意的,是一直隱身樹後的貴介公子,但那公子一直沒有露面。

不過,最先發難的,還是蔡府的那三個養士。

養士養來做什麼?

對君子:養士是為國家儲存精英。

對一般人:養士是為了有事時所養計程車能為自己發揮正面的作用,甚至,成為自己仕途的謀士、鬥士、志士、死士。

“有事”,通常是指“有難”的意思,也是歷劫的狀況。

世事不如意十常八九,難以逆料,養士,有時就像積轂防飢、養兒防老一般,可以跟你共度生死苦艱。

不過,養士在遇事時通常會發生什麼樣的情形?

答案是:所養計程車,全都走得一乾二淨,還來不及或乾脆忘了跟你道謝、道別。

有的養士忙著跟你劃清界限,有的裝作沒事,甚至有的為你敵人所“養”了,成了”叛徒”,才不會陪你過世,才不陪你應事,更不會為你去送死。

有的“士”是時窮節乃見,可殺不可辱。

有的“士”則是威武必能屈,貧賤必能移。

蔡攸蔡卞,都養了不少“士”,也就是說:門下有不少食客,且看他養的是什麼樣的“士”:

年紀最大的那個最先說話:

“我是少保府門下食客。我姓高。你膽敢欺負我家公子,我饒你不得!”

無情點了點頭:“你是蔡卞門下的食客:‘皓首獅王’高興遠?你既入蔡家,壯年時一手創立的‘獅王幫大劈掛門’,已名存實亡,煙消雲散了吧!”

那人怔了一怔,依然聲若洪鐘:“便是我!往事甭提了!今日來向你討個公道。”

那手持摺扇、笑時十分淫邪的書生,輕搖紙扇,道:“我是少保府門下獻謀策的智囊,人稱‘笑臉狐’何問奇。你得罪了蔡家公子,我要你死無全屍——”說著,他往無情膝下一瞟,陰惻惻地笑道:

“不過,看來,你一早已無全身,也不必在乎有無全屍了。”

無情也不慍怒,道:“你是蔡卞門下的鷹犬,跟蔡家為非作歹,狐假虎威,汙了不少良家婦女。”

何問奇正要發作,還有那五短身裁、五官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