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氣穴裡,他一直都覺得渾身不舒服的熬到現在,所以更是心中有氣,肚子更窩了一囊子的氣,“不是因為恨,難道為了愛而砍下人頭當寶貝!哇哈哈…………”
這次,就只有他笑。
看來,剛才鐵手那番話,還是見了功效。
而且,那粉紅色的老太婆,倏擊忽現,卻極有震懾作用。
鐵手也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破巴餓根!?”
“是。”無情沉聲道:“我擔心是。”
“有一件事,”嚴魂靈忽然以一種少見的凝肅,道,“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知道你注意到了。”無情並不訝異,只道,“請說。”
嚴魂靈眼中竟掠過一些驚懼:‘我剛才偶然望了一下,發現阿拉老漢的眼和耳孔,流出了一些液體…………’
陳自陳皺眉道:“血?”
嚴魂靈聲音裡有點惶恐:“不……眼裡流出來的是金色的,耳孔裡淌出來是綠色的…………”
陳自陳兀自大笑幾聲:“嚴九姑娘說笑了,五顏六色,這死人頭還會配製顏料畫畫不成!”
這一回,真的只有他一個兒笑。
別人都不笑。
至少,誰都不敢笑。
也笑不出來。
笛僮忽爾囁嚅道:“公子…………”
無情也不回首,淡淡的吩咐道:“拿出來吧!”
笛僮站了出來,伸出了手。
大家從近暮的余光中,發現笛僮的左手指頭,沾了稠濃的藍色,右手指尖,卻醮了黃澄澄的泥色。
但那不是泥。
而是凝結了的液體。
無情問:“那是你摸了阿拉老伯臉上之故?”
笛僮點頭:“我看他臉上淌了些東西,會動的,過去一摸,才曉得是液沫。”
無情道:“後來他就炸了屍?”
笛僮伸了伸舌頭,道:“真是嚇死雨晴兒了。那時晴兒剛走上前去,才一摸,那屍就忽然豎了起來,嚇得晴兒膽魄都走魂了…………”
無情返首問嚴魂靈:“你看到的時候,卻是炸屍之後的事了吧?”
嚴魂靈道:“是的,炸屍之後,我看這兩位小子可不敢再望著屍首望了吧?我也是這樣想著,便愈是要看過去,一面還在想:他是怎麼炸屍的?還會不會再炸一次?人死人怎麼會炸屍的呢?炸屍的時候死了的人會不會再活回來一次呢?……這樣想著的時候,就看到了金色綠色的液體,緩緩淌了出來。”
無情和鐵手知道嚴姑娘說的是真話。
你叫一個人不要去想一隻粉紅色的大象,你猜他會怎樣?
他會馬上想一隻粉紅色的大象——儘管,他可能從來也沒見過粉紅色的大象,甚至連大象也沒見過。
你叫一個人千萬不要去想走過那位美女不穿衣服時的樣子,你猜他會怎麼想?
他腦中一定閃過,或揣摸過一位裸女。
無情道:“這就是了。在炸屍前,阿拉老漢在頭部淌出來的液汁,還是藍色和黃色的,但在炸屍之後,已成了綠色的和金色的了。那顏色,是越來越純粹,愈來愈明顯了。”
鐵手沉吟道:“服食之後,能有起死回生之效的,不過,病重傷重的人,血液會轉成綠色,這就是漸漸痊癒的跡象。沒有內力修為的人誤服了,化解不了,就會流出金色的液體,顯示身體內部五臟倒錯,反易為藥力所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