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是他的!
悅菱拼命蹬著腳,尖叫著:“不……救命!救命啊——小堂,小堂救我!小堂——”
嘭的一聲,包廂的門被撞開了。
“寶寶!”水木華堂一向清脆地聲音也彷彿爆炸了一般。
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在這個有限的空間裡,
滿眼淚水、掙扎在瑜顏墨身下、衣衫凌亂的悅菱,
死死壓著悅菱、此刻卻抬起頭用殺人般的目光看著水木華堂的瑜顏墨,
站在門口,因為劇烈跑動和情緒激動而劇烈喘息的水木華堂……
一切一切都定格在那一刻。
打破這個死寂的是悅菱帶著哭腔的聲音:“小堂……”
靜止的世界瞬間崩塌——
疾風一般,水木華堂奔了過來。
與此同時,瑜顏墨用受傷的那隻手抓住了悅菱的衣領,起身的同時將她提了起來。
咔嗒——
兩把黑洞洞的槍口同時指向了對方。
第一次,做了對手這麼多年第一次,瑜顏墨的槍口,和水木華堂的槍口,離對方都僅有十厘米。
不知謀劃了多少次,不知算計了多少年,想象中,不知多少次將槍口對準對方。
在這一刻,終於雙雙實現。
時間再一次停滯。
瑜顏墨與水木華堂的眼裡,殺氣都毫無掩飾。
悅菱嚇得瑟瑟發抖……好可怕,好可怕的小堂,認識他這些天,他總是那個微笑的溫柔的鄰家哥哥,連生氣的時候都帶著一絲俏皮。
現在的小堂,和現在抓著他的瑜顏墨一樣,都如惡魔一般,煞氣沖天。
“小堂……”她細細地叫了一聲,眼淚再次從她的眼角滴落。
然而,下一刻,令她意想不到的的事發生了。
瑜顏墨和水木華堂的槍,竟在同一時間,同時對準了她。
這……這是什麼情況?
悅菱吸氣,雙足在失去知覺,身子在癱軟下去。
感覺到她在失去支撐,瑜顏墨原本抓著她衣領的手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她的肩膀,他掌心的玻璃碎片立即刺入了她的肌膚。
然而悅菱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她只覺得怕,怕得靈魂出竅,連自己此刻全然倒在了瑜顏墨的懷裡也沒有感知到。
她只感到,瑜顏墨抵在她太陽穴上的那把槍,那麼硬,那麼冷,她感覺到頭髮絲都在發麻,整個頭到脖子再到身子,都已經不是她的了。
更可怕的是,在她的眼前,還有一把槍,是水木華堂舉著的。
水木華堂冷冷地看著她,頃刻,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與瑜顏墨同樣冰冷的目光相撞。
一個弧度漸漸出現在他的唇角。
不愧是生死對手。他和瑜顏墨都必定知道,用槍指著對方,對兩人而言都沒有什麼真實的威脅。
因為,他和他,均不是懼怕死亡的人。
自幼就在刀鋒血刃上行走的人,哪裡會因為一把明晃晃的槍口而感到任何的恐懼?
但是,唯有自己所重視的人受到威脅,才會讓自己感到害怕吧……瑜顏墨認為悅菱在水木華堂心目中會重到讓他害怕失去她嗎?
哈,他偏偏和他抱有同樣的認知。他覺得他用槍指著悅菱,會更讓瑜顏墨感到恐慌呢。
怎麼辦?
“你開槍啊。”他說話,語氣裡已經沒有了剛來時的那一縷慌亂,恢復了那股清絕。
瑜顏墨的聲音冷硬得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打死她。”
聽到這句威脅,水木華堂的眼眸瞬間一黑,頭往後兇狠地一昂,突然向前又跨了一步,槍口毫無遲疑地抵住了悅菱的心口,順勢往裡一支,竟插|進了她的雙|峰之間。
“好啊,”他無比挑釁地看著畢生的對手,“我們比比誰開槍更快,是誰先讓她停止呼吸。你敢嗎?瑜顏墨!”
瑜顏墨的眉頭一擰,槍口一轉,突然把槍生生刺入了悅菱的嘴裡,一挺槍頭,抵住了她的咽喉。
唔——悅菱乾嘔,只是被瑜顏墨更緊地抱在了懷裡。
“你說我敢不敢?”他魔煞一般的看著水木華堂,那目光裡,張狂、兇狠、無邊的暴戾展|露無|遺。
水木華堂不答話,只是恢復了嘴角的笑。
“哦——”他突然把手一攤,用一根手指勾住了槍托,在悅菱的峰間輕輕轉動著槍口,“我知道你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