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
怕要受制於外國模式能否與中國的傳統或需要共鳴。遺憾的是,傳記材料雖
很豐富,但校史卻至今不多。下面我們將先看北京大學,然後是私立學校、
技術學校和教會學校,最後是外國基金所起的作用。
北京大學:1912 年新共和國從退位的清王朝繼承的事物中,有一座規
模小而且頗不穩定的稱為京師大學堂的機構。京師大學堂誕生於 1898 年的改
良運動,它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現代化的日本模式,試圖滿足創辦者們所察覺
的中國的迫切需要:讓清朝的某些學者-官吏進修,使他們對現代世界的事務
和狀況有適當的瞭解。在 1898 年慈禧政變中,京師大學堂得以倖免。1902
年這所學堂經改組增加了師資培訓部,同時合併了同文館,並在原有的課程
中又增加了基礎科學和五門外語。①
20 世紀初,北京大學的學生主要是官吏,授以極為有限的現代課程,但
在辛亥革命前,對他們的成就評價極低。②學生質量參差不齊。有些人的思想
仍牢固地紮根在舊式文官考試製度中,他們把在新學堂的學歷當作通向另一
種資格的臺階,從而使學堂以頹廢聞名。另一些人則在觀點上較為進步和大
膽,雖在輕薄和放蕩的環境裡,他們真正關心當前的問題,並在校園內展開
生動活潑的討論。③然而政府這一層次仍缺乏一致的高等教育政策,因此在建
立教育體系的各級相應機構方面沒取得進展。
1912 年蔡元培被任命為教育總長後,他召開了全國臨時教育會議,作為
“國家教育改革的起點”。各省代表於 7 月在北京開會,制定了新的政策和
相應的法規。①他們得出結論,中國教育有三個方面的問題有待解決:需將它
建成一個完整的系統,擴充套件到全國各個角落,以及提高到現代水平。高等教
育第一次成為完整的國家體制的一部分(至少在紙上)。
在以後的 20 年內,在中國普遍出現了一批國立、省立和原來私立的各種
學院和大學,目標各不相同。然而,這些學校呈現的經歷顯示它們具有某些
共同的特點。一般認為高等教育構成了國家建設這一重大任務的不可缺少的
頤:《1900—1950 年中國思想中的唯科學主義》。
① 邱玉麟(音):《京師大學堂沿革略》,載《清代軼聞》卷 5,第 1-2 頁;喻長霖:《京師大學堂沿革
略》,載舒新城編:《中國近代教育史資料》,第 159—160 頁。關於同文館,見畢乃德:《中國最初的官
辦洋學堂》。在 1901 年簽訂《辛丑各國和約》後清政府試圖在各省設立大學堂,如谷如墉領導下的山西大
學堂:見周邦道:《近代教育先進傳略》第 1 部,第 295 頁。然而,H。S。布倫納特和 V。V。哈格爾斯特羅姆
1910 年在所著《今日中國政治組織》一書中記載,只有一所新大學設在北京(第 223 頁)。在 20 世紀 20
年代,年鑑列舉 6 所省立農科大學或工科大學。例如伍德海編:《中華年鑑,1926 年》列舉這些大學設在
浙江、福建、湖南、江西、江蘇和山東(第 434b 頁)。
② 邱玉麟(音):《京師大學堂沿革略》,第 2 頁;喻長霖:《京師大學堂沿革略》,第 160 頁。
③ 俞同奎:《四十年前我考進母校的經驗》,載陶英惠:《蔡元培與北京大學(1917—1923)》,《中央
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第 5 集(1976 年),第 268 頁。
① 我一:《臨時教育會日記》,載舒新城編:《中國近代教育史資料》,第 296—297 頁。
一部分,因為它是未來領導者的訓練基地;同時,那些積極參加發展高等教
育的人都是年富力強的知識分子,他們曾在晚清現代學校讀過書,並曾與政
治運動有聯絡。作為一個整體,他們一般都出身於書香門第。許多人為共和
革命工作過。他們開始相互視為不僅是昔日的同窗,而且是追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