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的,但它包括那些最積極地影響近代教育界發展的人物。
組織的無限能量。共和國的新學生與教師一樣關心民族命運並負有責任感。
他們時常要求採取政治行動。教育精英們從事的活動從注表可略見一斑。只
有極少數人能夠潛心追求純學術。維持學校運轉始終是個問題。
教育家作為一個群體遲早也會面臨他們與政府當局的關係問題。持續了
1200 年的政府考試製度到 1905 年才被廢除,受西方訓練的教育家在它的陰
影下勞動,他們繼承了多少代以來困擾著中國舊學者的價值觀和問題,同時
他們又有在國外遇到的新的價值觀和新模式。到 30 年代,他們成功地創造了
較為自主的和多樣化的高等教育體系,較少直接受到政府和官方正統觀念的
控制。然而這只是軍閥混戰年代既無中央政府也無正統觀念的暫時情況。由
於學者-政府的傳統,中國的教育一直與政治糾纏在一起。高等教育過去一直
是為統治階層的,不是為平民百姓的。要使它從國家的正統觀念解脫出來是
不容易的。這就不難理解脫離政治的較為獨立的教育形式的成長為什麼時斷
時續,遊移不定了。
此外,民國初年教育不僅得益於中央政權的軟弱,也得益於帝國主義列
強的多元化影響。外國人在華利益包括透過基督教教會院校以及設立自主的
教育基金二者來扶植現代教育,二者都受治外法權保護。1912 年至 1949 年
中國的學術發展可以被看作世界範圍的現代知識興起的一部分,南北美洲
人、俄國人、日本人和印度人或遲或早全轉向西歐尋求啟蒙。然而受過教育
的中國精英們涉足國際世界的一個副作用是他們易遭排外者的攻擊,被指責
為受外國指揮。這些在外國受過教育的接受雙重文化、能講兩種語言的精英
所付出的代價是,在祖國有時感到或顯得是陌生人,甚至像是受僱於外國的
人。
歸國留學生在中國和國外的經歷所形成的心理上和知識上的壓力,使他
們一代中某些有政治頭腦的一翼轉向馬克思主義。傾向於學術的一翼也需要
新的信仰體系、新的指導原則。許多教育家強烈地信仰科學的功效。確實,
19 世紀 90 年代和新文化運動時期,“科學”的普遍真理在改革家的思想中
曾佔重要地位,這種真理成為中國趕上外部世界的法寶。中國的教育家尋求
透過運用“科學方法”解救祖國,這種方法不僅存在於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
之中,而且也存在於人文科學和中國歷史研究之中。對某些人來說,它是幾
乎具有宗教色彩的信條。一位教育家王風喈教授,表達了 20 年代頗為流行的
態度,聲稱:
舊的教育體系和舊的民族習慣被破壞了,新的教育——根據科學的教育——已經開始……
我們必須知道教育制度不能透過模仿得來,必須從思考與實踐中得來。西洋教育不能整個的搬
到中國來;必須斟酌中國國情,作出適當的選擇。所以我的結論是,新的教育必須以科學為指
導,理論要有科學的依據和證明,實踐要遵循科學的方法,結果要有科學的統計。①
民國初年作為教育現代化基礎的主要命題是:隨著帝制的崩潰,舊秩序
已經無可挽回地失去作用;中國必須著手建立自己的新的教育制度;以及—
—隨著新文化運動的興起——“科學”和“科學方法”將證明是新制度得以
建立的最堅固的基礎。②
① 王風喈:《中國教育史大綱》,第 5 頁。王是時在長沙晨光大學任教。
② 關於新文化運動中對“科學”的各種見解,見史華慈在《劍橋中國史》第 12 卷第 8 章的概括;又見郭穎
大學:機構的建立
讓男女青年進入由系裡職員管理的公共宿舍,不亞於工業中出現工廠制
度。同樣,這在中國漫長的教育史中不乏先例,雖然其聯貫性還缺乏研究。
那些建立高等教育的人常常有意識地要模仿外國模式。然而選擇哪種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