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院替銀行招聘有“有可塑性”的年輕經紀人。但人力資源部的薪水對掙慣了佣金的羅蘭來說,實在是個“侮辱”。在萬般無奈受不住經濟壓力的熬煎下,他辭職到舒利文做人力資源和人才推薦,專門為美林提供券商人才,獲得“只有蒼天才是頂”的佣金。每年我們公司新招僱員或開辦企業領導陪訓班時,都由羅蘭上主課,他懂美國股票,講話又清楚又宏亮,像電視廣播,又喜歡幫助人,且沒有任何架子。這是我最喜歡這家美國公司的一點:人人都沒有架子,除了我的小老闆米切爾。所有的人暗地裡都叫他Asshole(屁眼)。
正是從羅蘭那裡,我得知我將要從事的工作的基本性質是什麼:人力資源加“獵頭”。 這是什麼工作?我看著他,不懂。
“就是如何把人放在最好的位置,讓他發揮出最大的能量。只有將個人最喜歡做的事情與每天從事的工作劃上等號時,人的創新精神、工作熱情與積極性才能得到最大的發揮。”羅蘭講。他講得沒錯:從A公司拉人到B公司,旨在合理安排公司的人力,使其在公司得到最大的利用率。
“但如果從A公司把人拉到B公司,這不是挖A公司的牆角嗎?”我開始懷疑這種工作的道德性。
“如果這位A公司的人能被輕易地拉到B公司的話,那麼這人在A公司的位置,要麼定位定錯了,要麼能力沒有得到完全發揮,要麼人事糾紛不斷,要麼環境不合適,要麼薪水與能力不符,要麼不喜歡自己的工作,原因很多。但依我看,主要還是定位定錯了。位定錯了,價也一定會定錯,這樣一來,所有的問題都可以發生,首先是不喜歡自己的工作。把一個不喜歡自己工作的人從A公司拉到B公司,從而使他得到自己喜歡的工作,這樣做有錯?而且A公司應該謝天謝地,因為少了一個沒有必要呆在A公司的人。人才多得是,沒有誰是不可缺的。A公司可以汲取教訓,找到一個更合適的人。”
一瞬間,獵頭變成了伯樂,但我思想還是沒轉過彎來,我的路太直:讀書出國,出國讀書,不知道還有替人更換工作的工作。
“你現在還不明白,沒關係。我們的工作在無形中也提醒我們的客戶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怎樣評估一個人才,給他定合適的位置和合適的價格。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看看我們前兩個月剛做的一個抽樣調查:在五十個被電話調查的人中,有四十八個不滿意自己的工作!比例大得嚇人,而且還個個原因不同。八個小時要在班上,可又不喜歡這個班,這不是找罪受?這太殘酷!正是我們這樣的專業人士,才能幫助他們將不高興、不健康、沒有熱情的每一天,變成愉快、健康、有創新的二十四小時。”
見我仍一臉狐疑,羅蘭轉了話題:“這樣講吧,我們都希望結一次婚,然後終身幸福,那該多省時間、精力、心力和感情?但事實是我們也許得結三次婚,才能找到幸福。工作也是一樣的。哪有一次就訂終身的?我父母親那一輩可以,我們這一輩辦不到。你問我為什麼?因為我們今天的工作結構不同了,我們工作的工具不同了,我們生活的大環境、大氣候變了,我們的機會增多了,我們的選擇增多了。一生換三五個工作,是理所當然的,但要換得有道理,要換得高興。我們的大老闆唐納德會跟你談到公司性質、操作規則、運作方法、職業道德和信用體系這些問題的。他從事人力資源已有近二十年的歷史,他僱用了我們所有的人,將一個幾十萬的小公司在幾年內發展成七千四百多萬的好公司,他乾的一定都是守法的事,對他人對自己都有益處,否則,聯邦政府早將我們給關掉了。”
我沒做聲。我還是有些想不通,但我想不通的是另外一個問題:天下真有這樣的好事,你不喜歡自己的工作時,有人幫你?為什麼我沒遇上這樣的好事?
“如果我們被關掉,這些國際獵頭公司,如Russell Reynold’s,Korn/Ferry(光輝國際)和Heidrick &
Struggles(海德思哲)也得被關掉。他們都比我們的名聲大,他們的股票在納斯達克交易場上天天上揚。我們只限於美國國內,而他們的高水平管理人才搜尋和領導資詢服務,則遍佈全球。目前,他們還沒有進入中國大陸,但香港、臺灣、新加坡已是他們的天下,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需要你這樣有亞洲背景的人。日本方面,我們全球組的三位僱員已從這些老獵頭公司口裡,奪走了一片面包。可惜你今天見不到比爾和日本人大和。大和原來在李曼兄弟(日本部)(Lehman
Brothers; T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