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二字,忙問道:“神木宮主的僕從,叫什麼名?他知道神木甲麼?”
琉璃鍔道:“秋漣聖賢號曰‘衡虛仙丈’,仙師可親自前去訪問。”揮手招來親兵,低低吩咐幾句,轉過身說道:“末將為仙師領路,次後去太白城交旨。峨嵋仙師是我族的大救星,王子殿下必派使者召請,三五天內就該有回信了。”
桃夭夭默運靈念,遙感遠方的陽春白雪居。此刻夜千影已睡下,一切平安寧和。分身靜守在旁邊,如遇危險會及時傳訊。桃夭夭放了心,點頭道:“好,我去秋漣城耽幾日。”琉璃鍔欣然稱謝,隨即升帳交代軍務,先命將官率本部軍馬各返防區。續命親兵備好犍龍快車,請峨嵋仙師乘坐。琉璃鍔挑選五百精兵護衛,自己親送仙師回城。一應事體處理完,日頭已斜向西方,桃夭夭等的不耐煩了,上車問明方向路程,駕狂風捲起車駕,帶衛兵一齊遁空疾飛,少頃抵達目的地,引得琉璃鍔又是一番讚歎。
秋漣城位於剎夢國遠東,距修羅川六千里,城前良田萬頃,麥粟結實累累。城後緊靠墨綠色的大海,翅鱗族稱之為“噬魂大洋”,據傳是遊魂野鬼的最終歸宿地。車馬速度放緩,琉璃鍔指指點點,給桃夭夭介紹本地景觀。及至城門洞前,桃夭夭指著刻有“秋漣”的石匾,道:“城名倒很文雅,取自什麼典故?”
琉璃鍔解釋道:“翅鱗族的五座城市分別為秋漣,夏葳,太白,冬焰,春垣。春夏秋冬主四象,水木金火土為五行。此城終年清肅,又獨佔水德,因而取了秋漣的名稱。”
桃夭夭道:“四象主時,五行德運,這都是玄道的法義,翅鱗族也修煉道術麼?”琉璃鍔道:“我們不懂道術,因聖賢衡虛仙丈每年開壇祈天,講論剎夢國的舊史,諸城的名稱也作些闡述。他常引玄理為據,其言深奧難解,我們只按字句記個大概而已。”桃夭夭聽了愈感心切,只盼早些見到那位聖賢。
犍龍車穿過城門,駛入街道。兩邊房屋鱗次櫛比,牆壁塗成水藍色,飾物雕成水紋狀,車行其內如穿遊海底,而街邊行客稀少,風輕影淡,透著秋日的清冷。琉璃鍔笑道:“我們回來的早了,居民們若聞軍隊凱旋,一定會出門夾道歡迎了。”略頓了頓,續道:“但本城以清靜著稱,民風好靜,即使歡慶也不會太熱鬧。”
彷彿為證實她的評論,那五百衛兵躡手躡腳,低頭屏著氣,生怕行走中弄出大響動。到了城心的太守府邸外,衛兵悄然退走,換成足穿軟履的侍者伺候。兩名侍者獻上茶水,桃夭夭接杯淺飲兩口,登感滿嘴的濃甜味。看侍者脊背生有透明的短翼,眼睛大如銅盤,貌似蜜蜂之類的飛蟲。另幾個馬伕給犍龍戴口套,小心翼翼的封住龍嘴。琉璃鍔道:“風影犍龍是修羅川的特產,軍營裡多有馴養。跑起來極快,叫聲也很大。到這驚擾太守就壞了,所以要把它們的嘴巴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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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入道篇 第十六回 蕩破千軍問根芽3
桃夭夭望了望那府邸,大紅燈籠高掛柱間,映亮“水鱗聖母太守府”的匾額,心想“這太守既號稱聖母,想必是位守禮重德的貴婦人。跟她會面少不了繁文縟節。”念及於此,對琉璃鍔說道:“太守不願打擾,我也不必求見,你領我到那位聖賢住的地方去就行了。”
琉璃鍔道:“請仙師歇息少時,去聖賢住處須經過‘儲嬰宮’,按例車駕要清洗除塵。”合掌表示歉意,又笑道:“這時節太守正忙著產蛋,仙師要見還不得閒,故而未敢虛邀。”
桃夭夭道:“產蛋?太守會生蛋?”琉璃鍔笑道:“正是,如人類懷胎分娩一般。”端容正色,詳說道:“翅鱗族是卵生群居的物種,全靠生蛋傳宗接代。本族成蟲五千萬,惟‘三聖母’具有生育能力,木鱗聖母居夏葳城,土鱗聖母居春垣城,加上本城的水鱗聖母,三聖母皆被授以城主要職。地位尊榮,年年歲歲享受族人的供奉。”面向高聳的府牆,眼裡充滿羨慕,續道:“三位城主之中,尤以水鱗聖母居尊,她產蛋數量最多,養育子女最精壯,乃是我族生息繁茂的大功臣。”
桃夭夭越聽越奇,衝她上下打量,道:“瞧你這氣韻,尖細的嗓音……起初我還以為你是母……是女的呢!豈知竟走了眼。”琉璃鍔笑道:“我是女的啊,或稱翅鱗雌蟲更恰當。”桃夭夭道:“那就怪了,恕我唐突,為何只有三聖母才可繁殖後代?你也身為雌性,難道…就不會產蛋麼?”
琉璃鍔道:“雌蟲必須攝入大量肥美的食物,促成體器生長成熟,方可具備生殖之能。翅鱗族每年精煉三成的儲糧,經五百年精心餵養,才養出一位水鱗聖母。倘若每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