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在並不難,她適應得還挺好,甚至還可以說是遊刃有餘。
如果說人生就是一條漫長的單向隧道,那麼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萬花筒——隧道里鑲嵌著色彩斑斕的玫瑰花窗,而“意外”就是隨著地球的自轉,一個不留神失足跌入了這個光怪陸離的萬花筒,荒誕又有跡可循。
“我聽你口音也是帝都人吧?”舒意突然問。
岑旎從微怔中回過神來,點頭,“是的。”
也許是默契的人心有靈犀,舒意像是能看透她在想什麼,說:“那以後在帝都有的是碰面機會。”
帝都說大不大,但在此之前她們從未碰面;而地球說小不小,她們卻在大洋的另一端相識。
“是,會有機會。”
有緣分的人怎麼樣都會相遇,而無緣的人即使在俗世中相遇,尚還可能陰差陽錯,恩恩怨怨,最後各奔東西。
岑旎這麼想著,兩人已經出了影節宮。
一直跟在舒意身後的小助理小跑上前,從包裡拿了個東西出來,雙手遞給舒意:“意姐,口罩。”
舒意伸手接了過來,側身時隨手撩起自己耳側的長髮,將口罩兩側的鬆緊帶掛扣在耳朵後。
小助理退回去的時候,岑旎抬眼,恰好留意到她頸後那一圈淺淺的紅。
舒意的膚色很白,面板薄得甚至連青色的血管都能看見,這麼一圈曖昧的紅痕,在那截白皙的脖頸兒實在是過於顯眼了。
岑旎忍不住想起昨天在露臺上聽見的那些話,真真假假。
雖然道聽途說不可信,但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花粉過敏。”舒意戴完口罩,給岑旎解釋。
嗓音隔著一層口罩傳來,輕輕巧巧的。
岑旎不動聲色地點頭,附和道:“空氣裡的飄絮到處飛,出門戴層口罩確實保險點。”
兩個人交談著,小助理手裡攥著的手機卻在此時突然響了起來。
岑旎挑眉,停下了對話,下意識地退開了些距離。小助理走上前將手機遞給舒意:“意姐,電話。”
舒意接過來,低頭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