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從陽光刺眼的外面進來,我在屋內什麼也看不見,但我聞到一股發黴的、決不會弄錯的味道,是空氣自己在品嚐那發酵的葡萄汁。
愛德華叔叔開了燈,關上門,不讓熱氣滲入。只有一支燈泡,罩著扁平的錫燈罩。燈下,一張長櫃桌周圍擺了6張椅子。昏暗的屋角有階梯向下,通往地窖。沿牆搭著木架,一箱一箱的酒堆在架上,老式冰箱在碎冰槽邊,發出低微的嗡嗡聲。
愛德華叔叔在擦拭玻璃杯,…一舉向燈光察看後,才放在桌上。7支杯子整齊排列,又往它們身後擺放名種酒瓶,每安置一瓶酒,都附上讚語:“這白酒,先生是知道的,很好喝的新酒。這玫瑰紅,可不像蔚藍海岸的玫瑰紅淡而無味。13”的酒精含量,恰到好處。這是淡紅酒,喝上一整瓶,可以照常下場打網球。這一瓶,恰相反,是冬天喝的。酒力10年不退。還有……”
我希望要兩箱那種白酒,但他不理。他認為,先生不辭辛苦而來,豈能不多嘗幾種酒再走?來吧,愛德華叔叔說,他要與我一同品嚐各種不同年份的美酒。他在我肩膀上重重一拍,讓我坐下。
真是有趣。他告訴我哪一種酒是產自哪一片葡萄園,為什麼某些坡地產淡酒,某些卻產濃酒。每嘗一口酒,他都連帶說明可搭配什麼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