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致遠這赤腳醫生乾的有滋有味,看守人員也樂於請這個小年輕來給五類分子治病。
治好治不好不管,反正給你們請醫生了,也算仁至義盡了。
有一點妮兒還真沒說錯,農村是個筐,什麼都能裝。
這批鬥的熱潮過去後,被打倒的壞分子安置就成了問題,許多人被關進了“牛棚”。但是,當各造反派把注意力轉向爭奪本單位、本地區領導權時,大家誰也顧不上管“牛棚”了。何況誰管“牛棚”誰就要花費人力,還要承擔被關押者自殺或者逃跑的風險。於是,各造反派開始相互推來推去,最後誰也不管了。
被關在“牛棚”裡的人到底往哪兒安置?這是一個大問題。當時,許多地方的負責人,包括接管一些單位權力的軍代表、工宣隊負責人,都紛紛向上反映這一問題,請示如何處理關在“牛棚”裡的人。
這個問題自然逐級地反映到了上面。幹校的出來,找到了解決之道。農場新安置的人就是這麼被上級安排下來的。
“姚姑爺這是個機會,我看咱們小學的老師的水平可不敢恭維。就連夏穗還是個孩子。讀書認字還成,可這數學、物理、化學……”劉姥爺接著道。“說句不客氣地簡直是誤人子弟。”
“姥爺你說的我何嘗不知,我怎麼會不知道建設國家靠的是知識。提高生產效率靠的是技術。與其他地方一抓一大把的文盲,咱們姚灣村的教育還算是好的。起碼家長都鼓勵孩子們上學。”姚長海苦笑一聲接著道。“孩子們要想有出息得有好老師,姥爺我知道該怎麼做!咱先見到人再說。”
“吃飯吧!涼了味道就不好了。”劉淑英招呼道。
“妮兒吃飯!”劉姥爺拍拍她的腦袋道,“你看著小貓幹什麼?”
妮兒趕緊雙手捧著碗,低頭喝小米粥,掩飾內心的震驚,因為剛才不經意間看向鍾小貓時,腦海中出現一些畫面他抱著一個和他長的好像的女人痛哭的畫面。好像就是明天要發生的,畫面清晰,一連幾個畫面。
唉……妮兒輕嘆了口氣。不管如何一家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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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姚長山駕著馬車載著姚長海和姚滿耕就一起去了公社。
一大早就趕去了,遠遠的就看見公社門口的大牌子,‘向東公社革命軍事委員會’現在應該稱革委會了。
姚長山跳下馬車,拉著韁繩,看著大牌子愣了半天,“我只知道人名紛紛改成與偉大領袖相關的名字——向東、忠東、衛東、捍東、敬東、敬黨、要武、愛武、愛國、紅衛等等。這公社的名也改了。”
姚滿耕下車道,“自從馮批修當上了主抓政治宣傳的革委會副主任後,響應黨的號召就改了。”
“這馮批修是誰啊!”姚長山不解地問道,這段日子春耕他駕著牲畜一直忙活在田間地頭。這幾日不出來,變得面目全非。
姚長海傾身上前小聲道,“馮添財!”
“噗……”姚長山趕緊捂著自己的嘴,“就那個靠運動造反起家的。”
“大哥。知道就行,現在他可是抖了起來。”姚長海接著叮囑道,“大哥。道這裡說話可是要小心點兒。”
“我曉得。”姚長山拉著馬車走到公社外面的老槐樹下拴住了馬車。
“長海時間還早,進去坐會兒。”姚滿耕說道。
“不好打攪您工作。我還是和其他村的大隊長一起進吧!”姚長海想了想道。
“那好吧!”姚滿耕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道,“估計他們也快來了。”
說話當中十里村的殷鐵柱駕著馬車也停在了公社門口。殷鐵柱跳下車來,疾步跑了過來,握著姚滿耕伸出來的手道,“姚主任。”
“殷鐵柱同志來了,你們先聊,我先進去了。”姚滿耕笑著說完撤回手,轉身進了院內。
“大隊長。”
殷鐵柱回身道,“衛東,先把馬車去拴在對面,別當著門了。”
“是大隊長!”名叫衛東的小夥子拉著馬車過了青石板路,把韁繩拴在槐樹上。
“咱們讓讓,那邊說話。”姚長海說道。
姚長海和殷鐵柱讓開了大門口,站在老槐樹下。
“殷大隊長,一路走來,我看著十里村麥田這麥穗喜人耶!”姚長海懶懶地倚在老槐樹下,晨陽透過樹梢落一片斑駁在兩人的肩頭。
“託你們的福,今年麥子產量肯定比去年高。”殷鐵柱咧開嘴憨笑道,露出一口白牙,“有糧種,灌溉、殺蟲、除草,施肥等等,我們都下了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