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幾步路,到了打麥場,冬日裡打麥場一片空曠,蕭瑟的很,只留有青石碾子孤零零的矗立在場中央。
“我也得恭喜你呀!這牛養的,就是牛氣耶!來了個雙黃。”姚長海笑道,“我說過大年的你怎麼鬍子拉碴的,還衣衫不整的,瞧瞧,這頭上還有乾草。”
“嗨!別提了。”殷二狗使勁兒搖搖腦袋,乾草掉了下來,雙手往袖子裡一叉,蹲在石碾子上,“還不是為了牛棚裡的那頭大黃牛嘛!一下子下了兩個小牛犢,為了怕老牛傷著小牛了,我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就呆在牛棚裡。”
殷二狗上下打量著他戲謔道,“哪有你打扮的光鮮亮麗,去丈母孃家了吧!這姚姑爺上門,丈母孃準備了啥好吃,招待咱這個俏女婿啊!”
姚長海微微一笑,朝他招了招手,“附耳過來。”
殷二狗不疑有他,附耳過去。
姚長海朝著他打聲喊道,“秘密。”
“切!德行。”殷二狗笑罵道,不忘揉揉自己的嗡嗡響的耳朵。“你不回家,來這幹啥。”
“二狗子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是吧!”姚長海一聽眉毛都立了起來。“咱可是說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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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偶遇
“不就是小牛犢,忘不了,給你留著呢!”殷二狗笑著說道,胳膊肘搗搗姚長海的胸口道,“喂!俺現在好賴也是生產隊長了,別二狗、二狗的叫,行不。不知道俺的大名殷鐵柱。”
“行,鐵柱啊!問你個事兒,殷秀芹那姑娘咋樣。”姚長海彎腰傾身上前小聲問道。
作為生產隊長,對下屬的社員那是知之甚詳,就是整個村也是瞭如指掌。
“哦!你小子打聽這個幹啥,你可別犯渾啊!別忘了你可是有妻有女的人了。”殷鐵柱濃眉一皺,這臉立馬拉下來道。
姚長海哭笑不得地拍著他的肩頭道,“你胡思亂想些什麼,我是那樣兒的人嗎?你知道我大侄子,快二十了吧!這不也到了說物件的年紀了,打聽打聽那姑娘的人品、性格。”
“這是姚叔的意思。”殷鐵柱一撩眼皮道,“嗯!不像,他可看不上老殷家的人品。”
這話咋這麼聽著彆扭啊!想起來了,他也姓殷。“殷水生家的人品。”這才對嗎?
“博遠自己看上的。”姚長海也沒賣關子,直接說道。
“怎麼會,博遠要人品有人品,要模樣有模樣,要學歷有學歷,怎麼會看上她。”殷鐵柱不解地問道。
“這我哪知道,也許是王八瞅綠豆對眼了唄!”姚長海調侃道。
“噗……有你這麼說自家侄子的嗎?”殷鐵柱哭笑不得道。
“俺說呢!要說這姑娘很能幹,工分能掙到9。5,要我說如果不是……”殷鐵柱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村裡的大路上的吵嚷聲。
“你個死丫頭,你別跑,看俺不打死你。”遠處傳來女人的怒吼聲。
“咱讓大夥評評理,有你這麼當孃的嗎?”她拉著身邊半大的少年站住,回聲嗆道。
兩個都很狼狽,衣服被扯破了,梳的麻花辮子,被抓散了。臉上還有血淋淋,一道道的,明顯是指甲挖的。
“殷大隊,殷大隊,你給評評理。”她一抬眼看見蹲在石碾子上的殷鐵柱,拉著少年徑直的跑了過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本來人家教訓孩子沒他們這老爺們什麼事,國人講究的棍棒底下出孝子,只要不打死,誰也不會說啥子。
“秀芹,你這是咋了。”殷鐵柱一看是大吃一驚,這剛剛說到她來著,就上演這一出,這讓老姚家怎麼看她啊!
“殷大隊,你給俺評評理,這日子沒法過了。”身後拿著大掃把追來的中年婦女扔了手中的掃把,一把抓著殷鐵柱的胳膊哭訴道,“都說這後孃難當,俺是戰戰兢兢的,生恐教不好他們姐弟倆,不敢打是不敢罵,可是他們倆倒是好啊!”她雙手叉腰,指著他們倆的鼻子罵道,“殷大隊,今兒年初二,回孃家的日子,你知道他們倆在俺孃家幹什麼了嗎?”
“她把飯桌子給掀了,給掀了,這日子可沒法過了。”她指著自己的臉道,“俺是徹底沒臉了,俺還咋活呀!”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殷鐵柱趁機拂開她的手,拿回自己的胳膊。
“秀芹,你也太不懂事了。”殷鐵柱說道,“快給你娘賠不是?”
“水生嫂子,嫂子,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殷鐵柱勸道,殷水生是他家男人,也是秀芹的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