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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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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我對嗆鼻的蒼葉、苦澀的中藥產生厭倦的時候,才開始憎恨非典的來臨,它摧毀了我對這個春天所有的憧憬。每天不斷蔓延的病情,使得無助、恐慌是我讀懂最多的表情。我甚至面對地鐵空蕩蕩的車廂時感到不知所措,每個人都戴著潔白的口罩,表情漠然,汙濁的空氣令人窒息,彼此都不再試圖感受對方的氣息,因為害怕病菌的侵蝕,而用口罩隔斷了惟一的關聯,用盡全力保護彌足珍貴的生命。

我因為太過沉迷於文字而變得異常焦躁,甚至有患上精神分裂的傾向。我開始莫名地哭泣、發脾氣,開始對周圍的人產生巨大的不信任,開始把得不到的東西毀滅,我第一次感到文字產生的巨大力量已經超過了我的控制,我從駕馭文字而變成被文字駕馭。

2003年,我有了兩次單獨的長途旅行,年初的時候我去上海再度蟬聯了新概念作文比賽一等獎,並且複賽文章《羅拉》得到了評委給出的一致滿分,成為那屆分數最高的選手。那時恰逢新概念五週年慶典,我作為獲獎選手又作為參賽選手,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令無數人對我留下了狂妄的印象。

2003年底,我在小商品批發市場裡接到了《花溪》雜誌打來的電話,通知我去廣州領首屆花溪雜誌原創徵文大賽的“純情文字大獎”。我居然還嫌“純情”不符合我的寫作風格而要求主辦方換成“校園新人大獎”,又因為得知“校園新人大獎”有並列三個人,而“純情文字大獎”只有一個人。而死皮賴臉地又給換了回來。

在那個也剛經歷過非典肆虐的城市,我度過了一個難忘的週末。見到了喜歡的當紅雜誌寫手,還與風頭正勁的木子美隔席而坐,也見到了日後在電視劇事業上成名立腕的石康和趙趙。更重要的是這次比賽因為有贊助商的緣故,我不光來回坐飛機,拿獎有獎金,還領到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小護膚品,比如曼秀雷敦的唇彩啥的。我都當寶貝似的拿到同學面前顯擺去了,我第一次感到開筆會是個多美好的差事啊!

2004年(1)

2004年,我開始單槍匹馬地闖蕩圖書市場。

雖然之前已經有過出版兩部作品的經歷,但當我要在幾個出版商裡選擇,要自己聯絡人來畫封面插圖,要發給網站做連載,要去圖書批發市場看布貨的情況時,我才第一次感到一個人的力不從心,以及社會的複雜紛亂。

當我把新書的稿子全部寫完的時候,已是04年的春天,那時她還不叫現在的名字,有一個很晦澀的取自王菲專輯裡的名字《新房客》。以雲南邊陲小鎮的一個叫“那時花開”的旅店為背景,記述來來往往每個房客的故事和心情,每個人上面多多少少有我的影子,卻又是獨立的個體。

十五歲那一年創作出的文字,在我現在看來,也依然是無法逾越的高度。那些華麗的辭藻,要一口氣不間斷才能唸完的長句,交叉並列的選擇性結構以及發生在五代十國的悽美輓歌,至今都讓我引以自豪。

可它的出版過程卻又一波三折。

2004年的時候正是青春文學市場最紅火的時候,無數打著“80後”旗幟的作品層出不窮,甚至有人為了趕上這趟風潮,居然把自己1979年的出生日期悄然換成了1981年,洋洋自得地混跡在80後的隊伍裡。每家出版機構也以高起印、高版稅的豐厚條件拼命地徵集書稿,在封面上打打地標明“80後”、“青春文學”幾個字彷彿就成了暢銷的保證。沒有獨立作品的寫手們,就幾個人攢出一本文集,自詡為“80後的最強音”。而如今當我再回頭看看那時蜂擁而起的出書浪潮裡,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還有繼續出版自己作品的機會,而更多的追趕潮流的孩子們,被過早地淹沒在“才華早逝”的悲劇裡。

起初,我卻選擇了一家很讓人出乎意料的出版社——譯文出版社。最先是一個孟姓女編輯寫信給我,說非常喜歡我的作品,希望有機會合作,譯文出版社現在也很重視青春文學的市場。緊接著我就把《新房客》的書稿發了過去,得到了孟編輯的高度讚許,隨即進入了出版流程。

正規出版社的出版往往要經歷三次審稿,我前兩次都順利地透過了審查,也接受了譯文社很苛刻的條件,但是一想到能跟出版了無數國外知名作家作品的出版社合作,心裡還是有抑制不住的喜悅,我希望這部作品在出版的時候就能有一個很高的起點。可是在終審的時候,一切幻想化為泡影,《新房客》被斃掉的原因正是因為它的內容晦澀。

已經把全部盡力投入到譯文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