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算得上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我想方設法才弄到了一張門票,早早地帶著筆記本乘車去了嶽麓書院。可是,整個講座的過程讓人感覺就是一場純粹商業化的做秀,似乎完全就是按照導演的意志進行,作報告的教授不過是個演員、聽眾不過是個道具,和當年朱熹、王陽明等人於此書院講學之情景恐怕不具有任何可比性了。
圖書館:大學的心臟
讀大學,除了讀大師,最重要的便是讀圖書館。這裡說的圖書館並不是說它的建築和其他硬體設施,而是說圖書館的藏書。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大學四年沒有安心在圖書館好好看過幾本書,那就絕對沒有真正意義上讀過大學。
目前中國大部分大學的圖書館都存在同樣的問題:藏書量比較有限,新書比較少,甚至對學生借書進行了諸多的限制。這恐怕是一個在短期內很難解決的問題,所以讀書的時候就只能儘可能充分利用已有的資源並想辦法彌補這種資源的不足了。所謂充分利用,就是說要能夠從圖書館有限的藏書中尋找真正有用的書,畢竟藏書再少也還不至於無書可讀。所謂彌補不足,就是說透過圖書館以外的渠道找到在學校圖書館裡找不到的好書來讀。一方面可以透過買書,另一方面可以透過去別的圖書館借書。可以透過朋友從別的學校的圖書館找書,也可以去社會圖書館辦證借書。
去圖書館借書還需要有個取捨的標準。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大江健三郎說:“要多讀好書,只有不讀壞書。”雖然說“開卷有益”,但是由於目前中國圖書出版市場極其不規範,大量文字垃圾相繼混入書市,而圖書館的採購人員對於圖書好壞的判斷能力可能非常有限,加上他們更關心的也許只是哪一種書的折扣更低(這可不是為了給學校省錢),所以大學的圖書館裡有相當多的書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垃圾。雖然借一本這樣的書並不會浪費你任何錢,但是浪費的時間可是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的。對於那些膚淺的純粹是炒作的圖書最好是敬而遠之。
在圖書館借書不要太過功利,不要以為只有跟考試相關的書籍才值得一看。我記得原來學校的圖書館裡被借次數最多的好像全是英語四、六級或者考研方面的書,而其餘的那些跟考試不那麼相關的書則很少有人問津,哪怕就是《現代化的陷阱》這種曾經非常暢銷而且很有思想深度的書籍也難免被打入冷宮。
其實,畢業以後就會發現,在圖書館借過的那些英語四、六級的書裡面寫些什麼說些什麼都記不清了,就算記得也沒什麼用。而別的一些書籍在自己借書甚至看書的時候不知道會有什麼用,而若干年以後這本書的用處就發揮出來了。正因為某本書對自己究竟有沒有用暫時很難判斷,所以最好摒棄有用或者無用這樣的功利性思維。看書為什麼一定要抱著“有用”的心態呢?看書的過程或許本身就是一種思辨的享受。
記得大學三年級的時候在圖書館看到了《獨秀文存》,後來便借出來認真地看了,並且還做了筆記。在當時看來,看這樣的書是肯定沒什麼用的,而且我當時也不指望能夠有什麼用。可是,在三年以後,我在深圳的某一棟寫字樓裡,碰到了一個同樣喜歡陳獨秀的上司。雖然這一切跟工作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僅僅因為這個原因,這個上司對我可謂是“百般寵愛”,我剛剛進入地產行業,“容積率”這樣一個基本的名詞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而這位上司卻不遺餘力地教我,我因此很快就融入了這個行業並當上了專案經理。
有一位做業務員的朋友很喜歡老莊哲學,對道家思想也頗有心得。有一次他去拜訪一位重要的客戶,因為客戶正好在看書,所以兩個人就從看書談起。客戶問這位朋友:中國古代文化中你比較喜歡看哪方面的書?朋友答:老子和莊子的書我比較喜歡。話音剛落,客戶便眉飛色舞起來。二人關於道家思想談了幾個小時,而生意的事情似乎拋諸九霄雲外了。後來這位朋友自然順利地簽下了那個case,而且跟客戶還成為了莫逆之交。
或許有些讀者看到這裡便會暗暗告訴自己:我也趕緊去圖書館借《獨秀文存》,去找老莊的書。可是,你怎麼知道你以後的上司一定喜歡陳獨秀、你的客戶一定喜歡老莊呢?如果他們喜歡的是孔孟、孫子或者康德、黑格爾呢?編張只有一個網眼的漁網或許也能捕到魚,但這靠的純粹是運氣。要想每次都能捕到魚,那就必須要編織一張足夠大的網,儘管每次網到魚的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網眼罷了。
三人行,必有我師
讀大學,還要學會“讀同學”。這裡說的同學不只是說自己同班的同學,而且還包括別的班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