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俊 �
記得《鐵屋中的吶喊》裡有一篇叫做“那塔·那湖”的文章,其中有一句話的大意是:我們皆非草木,草木可以在這片校園年復一年地生長,而我們卻註定要很快被另外一群人替代。餘傑畢業的時候會有這樣的感慨,其他大學生在畢業的時候又何嘗沒有呢?一批又一批的大學生帶著對大學的自豪和神往踏進了校園,而四年以後,學校卻像趕走叫花子一樣將這些人趕出了校門。
或許這樣的比喻過於刻薄,但這卻是我作為一個過來人的切身感受。畢業的時候學校不會關心自己的學生將何去何從,不會關心從自己的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產品有沒有銷路,他們只會通知所有的畢業生必須於6月底或者7月初某個確定的日期之前搬出宿舍,只會關心還有哪些學生沒有繳清學費所以需要扣押畢業證和學位證。到了那個時候,你還會有心情關心學校的教學樓有多漂亮嗎?你還會留戀那間住了四年的舒適的宿舍嗎?
過客。只不過是一個匆匆的過客。可是,更多的人卻不能及時地意識到這一點。當他們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個過客無法帶走那些曾經引以為榮的大樓時,他們也已經無法帶走原本可以帶走的東西了。而可以帶走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呢?既然我們要讀的大學不是教學樓不是體育館不是公寓樓,那大學又究竟是什麼呢?
讀大學,必先讀大師
清華大學老校長梅貽琦先生當年曾說:“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什麼是大師?《資治通鑑》有一句話:“經師易遇,人師難遭。”大師應該是經師與人師的統一,也就是“道德文章,堪為師表”,不但有淵博的知識,有原創性、奠基性、開拓性、前沿性的學術成就,還能做到文以載道,是知識和品格完美結合的代表,是知行統一的典範。
然而,對於大多數學生而言,聆聽大師的教誨恐怕和陳水扁加入國民黨一樣抽象。在這個市場經濟無孔不入的年代,很多所謂的著名教授和世俗的商人沒什麼區別了。網路上曾流傳這樣一句話: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獸。這對於很多大學老師來說不可不謂是真實的寫照。
很多人本科畢業的時候發現找不到工作,只好去考研究生,讀完研究生髮現仍然找不到工作,只好又讀了博士。博士畢業以後發現自己其實什麼也做不來,只好找所學校教書了。還有些人畢業以後透過各種關係混入了大學的編制,然後再透過各種欺世盜名投機取巧成為了教授、研究員。聽這種老師的課和慢性自殺又有什麼區別呢?
但是,值得我們學習的老師還是大有人在的,儘管他們未必算得上是大師。學術投機分子的存在還不至於影響我們透過“讀老師”來讀大學。
向老師學習的首要方式固然是聽課。如果某門課程的任課教師非常優秀,那就做個乖學生吧,逃課就免了,該記筆記的時候還是得動動筆。如果別的班級的老師更有水平,而且確實符合自己的胃口,那就跑去別的班級混班。我大一的時候就經常跑去聽法律專業三年級的課程了,後來跑去湖南師範大學等學校聽過不少課,有段時間還專門跑去北大法學院混班了。雖然投入了不少精力,但確實受益匪淺。
在課堂上要儘量抓住機會跟老師交流,甚至要敢於理直氣壯地跟老師辯駁。越是有學問的老師,往往越是虛懷若谷,你可以放心大膽地闡述自己的觀點。很多問題可能在你腦海裡困擾了很久,在你表述出來以後,老師三言兩語就為你廓清了,很多你堅持已久的觀點也可能會在老師輕描淡寫的分析之後被你摒棄或者修正。在這種時候,你不但會切實感受到老師的魅力,更能享受到與其進行思想碰撞所帶來的樂趣。
聽講座也是一種與大師進行思想對話的重要方式。大學越好,講座的數量就越多,質量也越高。所以,如果你就讀的大學沒有足夠的講座,不妨在現實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多去別的大學。當然,並不是好學校的每場講座都值得聽,也不是差一點的學校舉辦的講座就一定差,很多時候大可不必捨近求遠。
透過聽講座不可能學到系統的知識,但是,一場好的講座或許可以讓聽眾獲得一種新的思維方法,對於某一個具體的問題獲得某些更深入的見解。同時,對於聽講座一定要有所取捨,絕對不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照單全收。做講座的人可能學富五車,也可能只是個學術騙子;舉辦講座的單位可能是為了弘揚文化,也可能只不過是為了商業炒作。
湖南衛視曾經在嶽麓書院舉辦過多場講座,美其名曰“千年論壇”。有一次應邀前來開壇講學的是哈佛大學燕京學院的院長杜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