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一副聽不懂他諷刺的樣子,自己還委屈上了,嘟嘟囔囔的:“也沒有很開心。” “蛋糕還被沈總讓人拿走了。” “我都沒有吃一口。” “你也沒吃上一口。” “還……挺貴的。” 季時屹:“……”他忽然發現阮棲這小姑娘段位挺高的,沒他想的傻白甜,不然轉移話題這招,怎麼用得這麼六了。 “你還委屈上了是吧?”季時屹氣笑了。 阮棲嘟著嘴,憋了憋:“本來就是嘛!” “他又不說清楚。” “我給你發資訊你也不回。” “要不是為了替你慶祝生日,我會傻得跑那麼遠,我有病啊我!”說著,說著,還是夾了兩分委屈的薄怒。 季時屹意外的,有點服氣。 怎麼說呢,本來似乎胸口莫名堵著東西,被這小妮子氣鼓鼓的兩三句抱怨給順氣了似的。 他暗自嘆口氣,臉色沒有方才那麼難看,但口氣依然冷颼颼的:“你自己弄錯還有理了?” 阮棲就挺不服氣地、氣哼哼地睨了他一眼,那一眼內容豐富,包含了‘你也忒不講理了’、‘你就沒責任嗎’、‘我的解釋你聽不懂是吧’、‘算了我不跟你計較’、‘我懶得理你’等複雜情緒。 乾脆氣鼓鼓的瞥過臉,不搭理他了。 季時屹:“……” 她還較上勁兒了。 季時屹也不知道是真的喝了酒還是怎麼的,非要把她擰過來:“說話,你覺得自己沒錯是吧?” 阮棲實在是被他的不講理弄煩了,覺得季時屹好下頭啊,他怎麼就非要跟她掰扯呢,好像他一點兒責任都沒有似的。 心裡那絲氣鼓鼓的情緒又開始往上冒,因為他她才到陌生地方鬧了這麼大一個烏龍的委屈也被無限放大,阮棲氣得狠了,說話又開始不過腦子:“我最大的錯誤,就是連我喜歡的人生日都不知道,我就根本沒資格學人家玩什麼暗戀,我要早點把你的身高體重星座愛好生日背好,我就……”一通氣說到這兒,她似乎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卡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來。 完蛋了,完犢子了,是她太著急了嗎,怎麼可能對季時屹打直球,萬一他反感她的追求,直接把她趕出去怎麼辦,她就連三天的時間都沒有了。 阮棲一張臉就跟雷劈過似的,青白交加,緊接著又從脖子紅到眼角,整個人都熟透了。 就連前面開車的代駕師傅,似乎都沒想到有人吵架能吵出這麼一結果來,阮棲話剛說完,汽車輕微地晃動了一些,司機很明顯的透過內建鏡,看了她一眼。 阮棲緊緊閉住嘴巴,怕自己再說點兒什麼驚世駭俗的內容來,跟只落水的小雞仔似的縮在車門口,一動不動了。 也不大敢去看季時屹表情,因為季時屹壓根兒就沒反應。 她這算告白吧,算吧,但是當事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阮棲心情複雜的苟了一路,好容易熬到地下車庫,司機恭敬地把鑰匙交給季時屹,阮棲爬下車,看季時屹鎖了車門,大步往直通公寓的電梯門走。 阮棲巴巴的看著他背影,隔了一段距離,默默跟上。 一直到門開啟,季時屹在門口換下拖鞋,然後朝主臥的方向走,一點兒要搭理她的意思都沒有的時候,阮棲終於有點不樂意了。 也不至於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吧。 有人跟她告白時,她拒絕都是很體面的,也絕對不拖泥帶水的。 季時屹就算要拒絕她,或者很反感的話,至少也給個痛快話吧,釣著算怎麼回事,不至於就當做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吧? 阮棲忽然就勇了,她真沒追過人,弄不來細水長流那一套,就覺得自己似乎把所有能想的招數都想了,橫豎反正都直球了,季時屹能不能給句痛快話呀。 她忽然從背後拽住他手腕,委屈巴巴的:“你總得說點什麼吧?” 被季時屹一下子甩來,那種反應特別大,阮棲被他甩到碰撞到牆。 但她也來不及計較,因為季時屹眼睛是猩紅的,冷白的膚色也反正不正常的潮紅,像是在發高燒一樣。 阮棲嚇了一跳。 忍不住探上他額頭,有點著急:“哥哥你在發燒?”為什麼,剛才吹了夜風嗎? 少女的身上的馨香團過來,她手背很涼,帖在額頭的地方一下子變得舒服極了,季時屹要強忍著慾念,才能拍開她:“別碰!”嗓音異常嘶啞。 阮棲壓根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季時屹怎麼忽然就生病了,還忽然態度這麼惡劣,但她也來不及計較,伸手想碰他:“哥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