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院長:“……”我填多少合適? 幾位領導:“……”這就直接捐款了,不再走走過場,談談抵消稅額的問題? 乾妙妙:“……”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公主抱我們阮醫生? 臺裡攝像師:“……”主角都走了,接下來我們拍誰? 阮棲恨不得原地去世。 季時屹為什麼要小題大做,讓大家都很難堪。 但是她現在掙扎,就顯得更矯情,只好躺著裝死。 季時屹把她送至就近的醫院。 醫生的意思是,是低血糖引發的眩暈,輸點液就好了。 阮棲都懶得說話,她半個醫生,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嘛。 但是季時屹卻像是不放心似的:“有沒有可能是其他問題引起的,她有嘔吐症狀。” 阮棲難得看他這副關心則亂的模樣。 弄得醫生都很無語:“不排除其他可能,先輸點葡萄糖,等患者身體緩過來點,您要是覺得不放心,可以替您太太預約一個全身檢查。” 季時屹微微皺眉。 阮棲簡直想翻白眼,怎麼就成了他太太了。 “我不是他太太。”她強調說。 醫生顯得挺詫異的。 阮棲其實一點都不想輸液,她被季時屹抱著上車的時候,就好得差不多了,本來休息一下就能緩過來的,是季時屹這個傻叉非要把她抱來醫院。 所以她拒絕輸液,這次有力氣走了,直接到醫院門口的小賣部給自己買了一隻巧克力棒和一袋麵包。 季時屹追上來,他臉色冷淡裡顯出一絲不同尋常關心,穿一件含著羊絨的藍黑色西裝,質地精良,站在有些灰撲撲的醫院門口,因為過分英俊,顯得極為扎眼。 他拽著她纖細的手腕:“醫生說了,讓你做一個全身檢查。” 季時屹的態度實在太奇怪了,阮棲咬著巧克力棒,皺著眉頭,有些疑惑地望著他。 冬日陽光和煦,他今日跟幾個領匯出行,車子顯得低調,只是一輛黑色賓士,這會兒就停在小賣部路口旁邊。 阮棲微微咬著巧克力棒,微微仰著頭有些好奇地盯著他,盯了一會兒,忽然悟了什麼。 她踮起腳尖跟他說:“季時屹,我想起來了,我頭暈虛弱除開前幾天生病外,可能還有一個原因。”說著,有點小聲的附到他耳邊,“我那個來了。” 季時屹怔住,難得的,聽完,俊臉竟然有一絲窘迫。 他膚色偏冷白,那絲窘迫表現在耳根微微的一點紅。 眼底迅速地劃過一抹失望,又很快鎮定下來。 但阮棲一直捕捉他表情,一瞬不瞬得看著他俊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笑起來,像只小狐狸,全然沒有方才的暈倒的虛弱,杏眼頓時神采奕奕,彷彿能看他笑話,是多麼開心的一件事,因為笑得全身都有點抖,不得不用手背掩著唇,怕嘴裡的巧克力笑噴出來:“你該不會以為我懷孕了吧,哈哈哈……” 人的聯想是很奇妙的, 季時屹在看到阮棲在臺上教小朋友那一刻,忽然有種奇異的想法,他覺得阮棲會是個好媽媽。 那種溫柔又活潑的, 偶爾犯糊塗的,跟孩子打成一片,說不定還要一起犯二的媽媽。 季時屹光是產生這種聯想,心裡就莫名變得柔軟。 沈硯說得很對, 他跟阮棲確實可以沒有絲毫聯絡。 某一方面來講, 阮棲說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 他以前不覺得她瀟灑, 因為她總是氣呼呼地說完‘分手就分手’以後, 又想盡辦法,黏糊糊的纏上來。 季時屹那個時候多多少少有點鄙夷她的反覆無常, 覺得她性格上缺乏某種果斷。 兩個人的關係裡,他一直以為主動權在他手裡, 但是原來阮棲一旦放棄糾纏, 他毫無辦法,兩個人可以沒有任何交集。 他沒有追過女孩子,彷彿也不知道可以怎麼去追求她,因為他以為她會喜歡的東西,她統統都可以摒棄。 畢竟,她連他都不喜歡了。 季時屹只要想到這一點,會隱隱有一種捱了拳頭般的悶疼, 起初並不覺得難受, 但後來一點一點的, 錐心刺骨。 “你覺得這種事很好笑?”他這會兒也像捱了一拳頭似的,彷彿只有他在自作多情, 而她風輕雲淡,笑得沒心沒肺。 阮棲果斷收斂,閉住嘴唇,季時屹俊臉嚴肅起來,會給人壓迫感,讓人發怵。 季時屹微微偏過視線,淡淡道:“我那天沒做措施。” 阮棲想,確實,那天他實在太生氣了,簡直氣到爆炸,連前戲都沒有,更別說什麼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