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掛完電話。 阮棲忽然抬頭望向他說:“季時屹,我們當年是不是都沒有好好分過手?” 季時屹神情微妙,手機還握在手心裡,一時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阮棲就挺平靜地說:“這頓飯,就當做分手飯。我那個時候其實也不是很懂事,你已經夠包容我的,也謝謝你在分手後,我無理取鬧的索要幫助,你能繼續包容我。” 季時屹喉頭墜了墜,掌心不自覺握著商務手機握得很緊,因為他聽明白阮棲的意思,她這麼說,意味著是真的放下。 發一張好人卡,然後像推開秦羨川一樣,毫不留情地把他也一併推出她的人生。 季時屹忽然沒來由得有些心慌。 他已經很少這樣心慌,於是為了掩飾,不得不拿起旁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 阮棲果然說:“這頓飯我請,算是感謝你的風度,我……” 季時屹忽然打斷她,俊臉陰沉:“你不要說什麼橋歸橋,路歸路的鬼話,也不要以為說幾句好聽的話,給我戴頂高帽子,就輕飄飄抹掉過去,你覺得我會這麼便宜你?” 阮棲啞然,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怔怔地,不知所措地望著他。 季時屹心臟抽搐,阮棲的神情太無辜了,無辜到他確定她是真的不喜歡他,否則不至於這麼冠冕堂皇,坦然自若。 “你上次不是問我是不是能把前任當朋友嗎,那我告訴你,不能!我沒你想象地有風度!你也不要把你的機靈勁兒用在怎麼和氣的甩掉我!”季時屹背脊一改方才的鬆散,胸口被一種情緒控制,彷彿放出某種猛獸,他自己都不可控,有些刻薄的,犯渾的,冷冷得說。 阮棲抿了一下唇,彷彿被她震懾,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好半天:“那你想怎麼樣?” 季時屹就扯了一下唇角,抬手抽出一支菸,點燃:“你以前不是挺會的麼?現在也試試,用你聰明的腦袋想一想怎麼回來,就像你自己說的,萬一我就膩了呢,可我現在不還新鮮著麼?” 阮棲順手拿過他剛才盛的湯潑到他臉上。 季時屹卻不慌不急,彷彿連潔癖都沒有了,白玉般的抽出紙巾,就那麼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湯汁。 阮棲站起來往外走。 季時屹身邊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保鏢忽然站到她面前,攔住她。 阮棲站著沒動,身體有點發抖。 不一會兒,季時屹慢騰騰地過來,鬆鬆摟著她腰肢,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溫和道:“哥哥先送你過去,不是說還要幫同事忙。” 阮棲說不出話。 下車的時候,她抬腳就要走,他卻忽然欺身過來,將她逼至車視窗,空間狹小,她退無可退,只好偏過臉不去看他。 他卻握著她下巴,呼吸拂到她臉上,連同他身上熟悉的冷杉氣息,他嗓音低沉誘人,帶了點兒撩撥人的意味,又像是是哄她:“真的不喜歡哥哥了?” 阮棲緊緊閉著嘴巴。 季時屹不輕不重地咬了她下巴一下:“小騙子。” 季時屹似乎厭倦了跟她玩love and peace 的遊戲, 直截了當的挑明。 他對她還有那麼點興趣,所以她不能走,還要想好怎麼圓潤乖順地滾回他身邊。 阮棲這才想起, 季時屹這個人不論表面多麼斯文有風度,骨子裡,他是精明的又利己主義的資本家,最擅長的是掠奪, 且不在乎手段。 她一定是昏了頭才會在走投無路時鋌而走險得去招惹他, 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她有些心慌。 以至於那天下午,阮棲連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 要全力打起精神, 才不於在那群可愛的小朋友面前出差錯。 她情緒緊繃,不大敢看同事們異樣的眼色, 醫院裡女人多,八卦也最多, 她被季時屹高調抱走, 又高調送回來,早就有人竊竊私語。 偏偏活動結束後季時屹還派車接她,依然是那輛低調的黑色賓士,年邁的司機態度客氣道:“阮小姐,季先生吩咐過,您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我負責接送您。“ 阮棲冷淡道:“不用了, 我們科室小組有專車。” 說罷, 單手插兜, 抬腿就走。 對方追上她,跟她爸爸一樣年紀的人, 賠著笑臉,低聲下氣:“季先生說您一向不為難我們工作的人,阮小姐,您還是上車吧。” 阮棲心裡那根弦瞬間崩斷,被氣到心肌梗塞,季時屹彷彿清楚她軟肋,知道怎麼輕鬆拿捏她。 再看一眼同事們隱約投擲過來的目光,越想越氣,忍不住走到角落撥通他電話,一接通噼裡啪啦的:“季時屹,你已經油膩到仗著有錢為所欲為了對嗎?你養金絲雀就這麼一丟丟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