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順著南初遞來的螢幕看了一眼,網頁上面只有季時屹的一張側臉,他穿著定制款的西服,漆黑的髮絲清爽柔軟,俊臉冷峭,眸色冷漠,給人千里之外的距離感,跟昨晚跟她在夜裡糾纏,渾身上下染著慾望的男人判若兩人。 阮棲收回視線,沉默。 南初看她一眼,取笑:“是不是挺後悔的?” “有點兒。”阮棲就抬起頭,跟她哭唧唧。 南初:“那我們把時間撥回去一點,你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總裁的臥室?” 阮棲咂了砸嘴:“……那個……要不你先把我放下來。”下意識想逃跑。 南初陰惻惻盯她一眼。 阮棲就老老實實地把前因後果交代了。 “我說熱搜怎麼一下子全撤了,就知道有貓膩。”南初恍然大悟道,隔了會兒,有些下流兮兮的八卦,“季總吃完藥才一晚上四次啊?” 阮棲扶額。 她倒是很會抓重點。 才…… 南初跟阮棲吃完晚飯,一天就差不多結束了。 她累得趴在沙發上,對著那盞‘仿品’紫藤燈發呆,一會兒開一會兒關的,腦子有些亂糟糟的,理不清楚思緒。 想了半天,忽然想起那會兒還有一隻蛋糕來著,蛋糕旁邊還放著一張賀卡,阮棲直覺季時屹一定在上面寫了東西。 可她心慌跑太快,根本來不及看。 那個時候的心情,彷彿真怕自己又跌進被季時屹豢養的深淵裡。 但是用腳指頭,她都猜得到,季時屹一定寫著:“沒膩,還沒睡夠。”之類的。 阮棲光是想到這裡,就忍不住翻白眼,那確實是像季時屹能幹出來的事。 但不管寫什麼,阮棲想,都不重要,她越發確定季時屹於他而言真的是過去式,畢竟連他扔過來的糖衣炮彈誘惑,她都破天荒的忍住了,她可真是太棒了。 阮棲自我肯定,覺得生活又充滿了力量,拿出手機,給季時屹發了一條資訊:“我們兩清了。” 奢華的總統套房內。 季時屹雙腿交疊,冷白的手指擺弄著那張賀卡。 明明是恆溫的室內,空氣卻分明有絲冷意,奶油上的花瓣有些焉噠噠的,彷彿在男人沉鬱的俊臉前,瑟瑟發抖。 私人手機微微震了一下,顯示有訊息進來。 季時屹撩起眼皮,手指滑動螢幕。 是阮棲。 “我們兩清了。” 他心臟瞬間抽疼了一下。 很細微的,毫無徵兆的,但是在靜謐的空間內,他就是捕捉到那絲疼痛。 然後,那種疼痛逐漸放大,蔓延到四肢百骸,連骨指都微微泛白,把賀卡都捏得皺巴巴的。 下一秒,他撕碎那張賀卡,把那張用鋼筆字寫的,一筆一劃都十分清晰的,季時屹唯一一次的表白‘阮棲,我們複合吧’的碎片,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內。 他想,哼,兩清? 他怎麼可能跟她兩清! 偏偏有人不知死活的還來邀功,顧野的聲音透著點興奮:“怎麼樣?是不是把自己洗好了乖乖躺在床上等你呢?”“ “我跟你說,就我經驗之談,沒有女人對包包首飾玫瑰花有免疫力,你以前姿態就是擺的太高了,事業搞的風生水起,不會戀愛有屁用!” “蛋糕才是重點,關鍵的關鍵就是你親手做的,她是不是已經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喜極而泣,抱頭痛哭了! “老子都沒給我妞做過蛋糕,這招是必殺技,先傳授給你了,誰叫你連個前任都搞不定。” 季時屹瞟了一眼面前眼不拉幾的奶油蛋糕。 他覺得自己可能吃了腫瘤藥的後遺症,不然怎麼會信顧野這廝的鬼話,一大早趕在開會前,給阮棲做她愛吃的奶油蛋糕。 他結束通話電話,再也懶得聽顧野的瞎逼逼。 許佳寧是一個月後才知道阮棲跟秦羨川分手了。 12月, 城市溫度驟降,季節性流感肆虐,阮棲不幸傳染, 披著羊絨毯,鼻子裡塞著抽紙巾,跟許佳寧煲電話粥。 許佳寧絮絮叨叨的說,你已經很久沒回來吃飯, 一打電話就說醫院忙, 真的那麼忙,連回來看看媽媽的時間都沒有?你弟弟下半年中考, 我也是很緊張, 比你當年高考還緊張。今天過年秦羨川有沒有什麼打算,提他父母沒有? 阮棲慢吞吞地說:“分手了。” 許佳寧聲音陡然拔高, 有些激動:“分手,怎麼突然就分手?” “我們倆性格不合。而且他媽媽上次來a城, 有中意的女孩, 不太喜歡我。”阮棲避重就輕,說得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