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的意思是,您要是不開心,可以送您去他的套房。” “不用了,我只是心情不好,讓你們擔心了,我我會回他資訊的,這麼晚了,您先回去吧。”阮棲現在最不想的,是再軟弱的接受季時屹的東西。 “季總的意思是”張叔還要再勸。 “我也有點累,想先回去休息。”阮棲很直接。 張叔便不再勸。 回到小區途中,阮棲重新開機,許佳寧給她打了兩通電話,剩下的是季時屹的電話,微信也有他資訊。 【去我那兒,我讓人接你,嗯?】 阮棲拉了一下兩個人的聊天記錄,季時屹並不是那種會一直跟人聊天的型別,以前都是她是話癆,纏著他問長問短,他懶散回答幾個字,他向向來偏愛有事直接電話,從年後開始,他開始給她髮長句,而她嗯嗯啊啊,刻意拉開距離,回答得很敷衍。 他上條給她發的資訊是: 【接電話】 【想聽你聲音】 阮棲一直沒有回覆。 阮棲這次編輯得有點長,解釋:【剛才在看電影,情節好虐】 想了想,還是加了一條:【你工作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季時屹大約在忙,很久沒回復。 她見過季時屹最忙碌的模樣,連續加班至凌晨三四點,第二天六點又精神抖擻的起來,連續半個月,彷彿不知疲累,眼窩熬得很深,有段時間,她時常擔心他會不會猝死,夢見自己半夜起來,季時屹倒在書房裡,沒有呼吸。 她去查很多資料,專門學習急救知識,態度十分認真,好像真的哪一天能用上,又變著花樣給他煲湯。 或者怎麼勸都沒用,她也會跟他生氣,諷刺他要不要先立刻遺囑,免得他哪天真的猝死,她再也找不到他這樣的冤大頭養她。 談判過程冗長,雙方拉扯到極致,好在結果算是小贏一仗,最終雙方律師敲定新合約。 結束後,有商務宴會。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出席宴會的都是幾家公司高層,業界精英,也有氣質出挑的金髮碧眼美女,穿剪綵優雅的禮服,在奢華的宴會場,宛如遊弋的美人魚。 宴會持續到深夜,周齊抿著一口香檳,瞥見一直心不在焉的自家老板靠著窗,頻頻抬起手上昂貴腕錶。 他氣質實在出挑,定製的西服是三件套的,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讓他穿得奢華倜儻,偏東方氣質的臉,卻每一寸都恰到好處,鼻樑挺俏、眉峰利落,下頜弧線乾淨,氣質矜貴疏淡,是一眼就輕易讓人注意到,並且沉淪的型別。 有五官同樣精緻的外國美女找他搭訕,以提問他為何頻頻看錶作為話題切入。 他語氣間似乎壓抑著某種惱火,一口流利的英倫腔:“我在算時間,等我女朋友睡醒,好給她打電話。” 外籍美女以為他開玩笑,繼續深入試探,問他為什麼不現在就打? 被他白了一眼,像是不耐煩,但又有點憋屈:“她有起床氣!我想等她多睡會兒。” 美女大約也覺得無語,有點訕訕地走了。 周齊努力憋笑,覺得真是風水輪流轉,季時屹這種仗著皮囊英俊,似乎知道自己容易招蜂引蝶,以往對自己的追求者那叫一個冷酷無情,冷淡至極,萬萬沒有想到,有天也有被人拿捏的時候。 他對阮棲,頓時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七點二十,阮棲被季時屹的電話吵醒。 她昨晚跟許佳寧慪氣,睡的沙發,這會兒有點腰痠背痛,又擔心吵醒許佳寧,被迫去陽臺接電話,一出去就被凍醒,哆嗦了一下,對季時屹的口吻也就不那麼好:“怎麼了?季時屹,你好早。”阮棲睡得迷糊,忘記兩個人的時差。 “你看的什麼電影?”季時屹的聲音染了寒冬的冷意,清晰又直接。 阮棲打了一個激靈,想起昨晚自己羞恥的問題,隨意瞎掰了一個:“就那個什麼xxx。” “我查了一下,國內目前沒有上映這部電影。” 阮棲:“我在電影平臺看的。” “哦?那哪裡的情節,把你虐哭了?”季時屹開始刨根問底。 阮棲:“” 她看了一眼遠處鹹蛋黃似的日出,開始沒底氣的倒打一耙:“季時屹,你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的,你打個電話專門跟我討論電影嗎?” 那頭沒說話,反而傳來他輕笑聲。 阮棲沒好氣,差點兒又想掛電話,卻聽他忽然說:“你什麼時候改掉你隨心所欲掛電話的毛病?”彷彿預料到她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