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許佳寧拽住,她沒想到阮棲反應會這麼大:“你去哪兒,你別嚇媽媽,我只是在考慮,如果你不高興,可以跟媽媽講。” 阮棲要很冷靜才能壓下喉頭翻滾的溼意,她控制著儘量不嚇到許佳寧:“我只是出去冷靜一下,你的決定我需要時間消化。” 許佳寧緩緩放開她。 阮棲裹上外套衝出去。 她進電梯時,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但似乎自己也沒發覺自己在哭,淚水掉得無知無覺。 她很早以前,開始明白,許佳寧不是她一個人的許佳寧,許佳寧有姜成,有姜書禹,她的愛分成了三份,她很平均的得到三分之一。 許佳寧當然是愛她的,但是阮棲還是很想念很小的時候,許佳寧還是個小護士的時候,對她獨一無二的偏愛。 那個時候,她擁有完整的許佳寧,許佳寧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許佳寧要離婚,阮棲固執地覺得,許佳寧又回來了,她可以當許佳寧唯一的依靠! 許佳寧給了她希望,又讓她失望。 她還沒有為了她跟姜成戰鬥,許佳寧自己已經投降! 許佳寧永遠都不會明白,阮棲是隻有她的阮棲,她是她唯一的親人,失去許佳寧,她就如同失去全世界的那種窒息感。 季時屹的電話打過來時,阮棲還坐在小區對面公園的長椅上流淚。 天氣很冷,她哭得打嗝兒,季時屹打到 在季恆接受季氏期間, 因為太燒錢,自作主張,砍掉了原本好幾條新藥的研發線, 將公司的重點,放在了仿製藥的研究,這種填鴨式的發展模式,在最開始, 因為激進, 當然有好處的,但這幾年, 弊端逐漸顯露, 季氏近三年的年報都很難看,資本撤資, 散戶清倉,是整個大集團跌落神壇的開始。 季時屹強勢入主董事會後, 開闢了新一輪的改革, 重啟了部分新藥研發線,又與外資合作,將自己國外就收購的幾家醫藥研究機構合併,重組最佳化,跟當地政府合作,專案時間線拉得很長,前後投資額度, 預計將數以百億。 這種節骨眼, 當地地方政策出現重大變動, 政府忽然頒佈新的法律條例,幾家合作的資方態度也發生變化, 季時屹帶著周齊以及涉及專業的律師團緊急過來,連時差都沒有時間倒,跟地方政府官員周旋,與合作方談判,整個人精神高度集中,依靠咖啡續命。 這種忙得像告訴陀螺的一樣的節奏裡,偶爾的,會想聽一下阮棲的聲音。 譬如談判結果不理想,團隊給的應對方案不盡如人意時,會想聽一聽阮棲撒嬌,哪怕聽她說‘季時屹,你真的很煩’都行。 但阮棲似乎又恢復她那副敷衍的態度,電話很難得才接,問就是在忙,沒聽到,資訊他發三條,她懶懶得回覆一兩條,一句‘我困了’,又沒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