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緊核心!” “手腕在擺臂的時候儘可能貼進腰!” “重心踩在腳下!” 明明只是簡單平常的跑步動作,阮棲偏偏被他嚴格的挑出很多毛病,半場訓練下來,手腳簡直不知如何擺動,越練越懷疑自己蠢笨如豬,連基本的跑步都不會。 她被教得越來越混亂,索性一屁股坐地上地上,雙手插兜裡生悶氣:“不練了,你越教,我越不會。” 她被氣得臉頰鼓鼓,光潔額頭有隱約的薄汗,咬著粉唇,胸脯起伏,像只被氣急的花栗鼠。 季時屹從臺上拿了瓶礦泉水,半蹲在她面前,覷她臉色,忍不住勾笑遞給她:“是,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阮棲瞪他一眼,明明只是場公益活動,偏偏有人正兒八經,非要賽前訓練。 但她確實練習得口渴,抬手接那瓶依雲,季時屹不放,另一隻手遞給她,示意她起來,阮棲把手搭上去,藉助力道站起來。 接過那瓶水的時候,還是不服,用瓶身捶了他手臂一下,才肯平氣,繼續訓練。 第二日在她家附近公園的綠化帶,挑戰8公里長跑路程。 她有戴運動手錶,大約是真的很久沒有長跑過,不到一半路程時,已經有些氣喘吁吁,心率很快,季時屹全程帶她,提醒她注意呼吸方式和昨日講解的動作。 對比她喘息如死狗般的費力,跑完全程後,季時屹輕輕鬆鬆。 第三天晚上,加到12公裡,她依然跑得很喘,但可能他教的一些動作真的管用,她控制比較緩慢的速度,也能慢慢堅持。 跑完步不能立刻休息,要走一會兒。 兩個人慢慢走回嘉南公館。 司機小跑過來,提醒他有緊急電話。 季時屹用白毛巾擦了擦薄汗,戴上藍芽耳機,找了旁邊僻靜的地方回電話, 阮棲在旁邊百無聊賴的等待。 公園路燈帶一點黃昏的色調,季時屹穿黑色寬鬆運動服,肩頸線條跟腰肢線條都很明顯,跟人通電話時面色冷肅,是一慣的認真,頎長身體一半在光裡,一半隱沒在黑暗,握著礦泉水的那隻手冷白如玉,即使在暗夜裡,似乎也因為氣質過於獨特,能讓人一眼注意到。 阮棲忽然想起,其實季時屹教過她很多東西。 他教她騎馬、教她賽車、教她滑雪、教她衝浪,還教她玩德州,怎麼投資股票,細數起來,確實很多,而現在,他正教她跑步。 有些她學會了,有些她一直學不會,但他確實在她身上,留下難以抹去的痕跡,以至於在後來漫長的時光裡,她確信再也不會有跟他一樣的人。 阮棲思緒紛飛時,季時屹已經結束通話電話,抬腳走過來。 “是很急的事嗎?”阮棲收回思緒,順嘴問了一句。 季時屹抬手看一眼運動手錶:“還好,已經處理完。但我現在要洗澡。” 阮棲:“誒?” “堅持不了,不舒服。”他扯了一下領口,彷彿少爺潔癖病又發作。 阮棲反應過來,他是想去她家洗澡,果斷拒絕:“不行。” 季時屹完全不跟她爭論,已經抬腳往嘉南公關走。 阮棲跟上他:“季時屹,你回去洗!” “堅持不到回去。” “昨天都可以。” “昨天就不舒服。” “我管你舒不舒服!” 兩個人幼稚的爭論到嘉南公館門口。 但季時屹顯然神通廣大,居然有許可權,被保安放行。 阮棲本來因為跑步就很累,還要追他,更是精疲力竭,好不容易趕上他,他已經等在樓棟口,等她人臉認證。 阮棲組織好語言,儘量不真的得罪他:“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有基本的分手男女的邊界感。” 季時屹長腿長腳的站著,身上透著一絲雅痞氣,嗤笑:“我反正都要厭倦,也不會珍惜你,需要什麼邊界感,嗯?” 阮棲:“” “我就借你家洗個澡而已,你有什麼可緊張的,在心虛什麼?”季時屹單手插兜,微微彎腰,眸光落在她粉頰上,透著一絲戲謔。 “我沒什麼心虛緊張的。”阮棲嘴硬。 “那就開門。”季時屹用下頜點了一下密碼輸入口,目光懶洋洋的。 阮棲將他放進去的時候,隱約有種失控感。 彷彿又被季時屹牽著鼻子再走。 但他神態自若,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彷彿真不過是身體黏膩,借她浴室洗個澡而已。 直到他只穿了一條黑色長褲出來,露出那裡流暢平滑的肌肉線條。 恰好南初正在微信上八卦她:“不是說要試一試嗎?你跟那個謝學長有什麼最新進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