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萱就說:“我們家家族人很多,我爺爺總共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阮棲打斷她:“說點別的,新聞上你們家族譜都有,我都知道。” 季時萱噎了一下:“我爺爺生前就非常欣賞我大伯做事,去世後家族大半資產留給我大伯,我爸自然不服氣,大伯車禍去世,原本的繼承人是堂哥,我爸聯合律師搞了點手段,等我堂哥從國外留學回來,黃花菜都涼了,我爸做得很絕,要置我堂哥死地那種,我堂哥被學校開除也跟他有關。” 阮棲皺了一下眉,她隱約知道點兒這個。 “我堂哥一直懷疑我大伯的車禍跟我爸有關,他很苦惱的是一直找不到任何證據。他在國外被學校開除的那段日子才最不好過,天之驕子忽然跌入谷底,舉目無親,沒人知道他是怎麼翻身的,有傳聞說,他當了小白臉。” 阮棲本來再吃沙拉,聞言有些震驚地抬起眼。 季時萱似乎很滿意她的表情,說完就喝了點柃檬水:“你相信嗎?” 阮棲搖搖頭,想了想說:“他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去當小白臉。” 季時萱樂了:“這麼篤定啊……“轉而又附和,也對。他是個死傲嬌!”又說,“該你了。” 阮棲調整了一下心緒說:“ 輪到季時萱, 她目光沉靜,忽然說:“我大伯母不是車禍去世的,車禍只是讓她失去了雙腿, 我堂哥休學回來陪她,但是有一天,我大伯母吃了很多安眠藥,抱著我大伯的照片走了。他們很相愛, 我這位大伯母, 被大伯寵得太過,又一生順遂驕傲, 沒有了大伯, 大概也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勇氣吧,算是……殉情。” 阮棲懵了一下。 她只知道季時屹的父母出了事故, 但是細枝末節,並不清楚。 殉情嗎? 她難掩震驚, 想起季時屹那會兒也不過剛成年, 是怎麼面對這一系列的變故的呢? 季時萱看她震驚得說不出話,嘆口氣:“我能再跟你分享的就很少了。總之,我們家庭很複雜,我還有個姑姑,我姑姑的兩個兒子也在季氏,誰都想在這次權利交替裡分一杯羹,包括我。我們有時是敵人, 有時是結盟的朋友, 但唯獨不是相親相愛的親戚, 誰都可以為了利益捅對方的刀子,再信任的關係都可以, 是不是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