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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這位是我的女朋友

是位青花白底旗袍的妙齡女郎,一支苗條秀麗的青花瓷花瓶似的,朝著他們這邊款步而來。

顏琛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很快露出招牌的花花公子微笑。

“好久不見了,你什麼時候回的國?”女郎語氣親暱地問。

“年初的時候就回來了。”顏琛不親熱也不疏遠。

“你當初突然出國,我們這些人都出乎意料,但是想想又在情理之中。畢竟你那麼優秀,蟬聯兩年的年級第一,去國外深造合情合理,只不過我們都以為你會畢業了再走……”

顏琛低頭對杜莫忘道:“你能先去包廂嗎?老同學,敘敘舊。”

杜莫忘點頭,她不認識這位美人,站在這裡多少有些尷尬。

好不容易和老同學打完太極,顏琛心力交瘁,到了包廂推門,裡面卻空無一人。

“杜小姐呢?”顏琛扶著門框問外面的服務員。

書卷氣的俊秀少年一襲青蓮色的圓領長褂,冰冷的金絲邊眼鏡掛在刀刻般高挺的鼻樑上,眼角點綴的硃砂痣鮮豔如血漬。隨著步伐前進,橫樑的灰影一條條地從他面上掃過,月光下他的肌膚蒼白,託著一碟青玉茶具,手背上的青筋裡流淌的彷彿是茶具的延伸。

他行走在無人的硃紅色長廊上,宛如深宮內的鬼魅之影。

白子淵走到拐角,忽然停下步子,沒有回頭:“跟了一路了,還躲什麼?出來吧。”

好一會兒,墨綠淑女裙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從柱子後探出腦袋來,拖拖拉拉地走到白子淵背後,隔著五步的距離。

“我離很遠看到了你的背影,感覺是你,想來和你打個招呼。”杜莫忘面對白子淵難得有些無措。

白子淵側過臉,上挑的鋒利眼尾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見白子淵沒有開口趕人,杜莫忘找回了點勇氣,問道:“你也是來吃飯的嗎?那邊好像沒路了,還有包廂?”

“洗茶盅。”白子淵淡淡道。

“洗手池在那邊。”杜莫忘指了個方向,獻寶一樣,“這裡的路線好複雜,我來的路上只記下來了衛生間的位置。”

白子淵皺皺眉,耐著性子說:“這個店家引了山泉水在後院,對這種茶盅有保養滋潤的功效。”

“可是這個季節山泉水多冷吶!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身體好一些,我不怕冷!”

女孩子雙手合十仰著一張臉望他,漆黑的眼眸裡閃爍著期待雀躍的光芒,那一閃一閃的光歡快又討人喜歡,像是被雨打溼渾身羽毛的小鳥,黑黝黝的眼角里露出可憐兮兮的哀求。

“……杜莫忘。”

“嗯?”

“你這個人沒有一點自尊心嗎?”

杜莫忘愣住了。

白子淵只盯著她,居高臨下,沒再有進一步的解釋。

“這和自尊心沒有關係……”杜莫忘的聲音逐漸減弱,“我只是想幫你,我以前在奶茶店打工,洗東西很麻利的。”

說著她萬分小心地拿起一隻茶盅,白子淵眼疾手快地阻止她的動作,一把抓住她的手,控制著她不輕不重地將茶盅放回原位。

茶盅落在玉盤上發出敲擊冰塊般輕微的脆響,杜莫忘害怕白子淵的力氣太大,導致茶盅裂開了。這麼小這麼精緻的杯子,肯定很脆弱,她的錢肯定不夠賠。

放回杯子後白子淵的手沒有立刻移開,他的手掌覆蓋在杜莫忘的手上,觸感柔滑而寒冷,不像真人,杜莫忘打了個寒顫,但沒有掙脫開的想法。

“那個,不是快要到生日了嘛,我最近存了些錢,要不要一起去海……”

“白子淵,她是誰?”

低沉嘶啞的蒼老女聲從不遠處幽幽飄來。

白子淵手一抖,一隻茶盅從玉盤邊沿滑落,直直地朝地上墜去,旁邊傳來女人的驚呼,白子淵也驚出了一聲冷汗。

電光火石間,杜莫忘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整個人摔倒在地上,雙手恰好接住了這道飛速墜落的翠影。

“好,好險,”杜莫忘只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在無力地顫抖,顧不上禮儀,用袖子擦拭額頭泌出的汗珠,“還好接住了,沒壞。”

“子淵,把茶盅拿回來。”那道聲音發號施令。

手上的茶盅被白子淵拿走,冰涼的感覺離開,杜莫忘卻感覺渾身發冷。

杜莫忘順著那個聲音望去,是位被攙扶著的老太太,約莫八十的年紀,臉上皺紋很少,和白子淵一樣蒼白得沒有血色,眉眼可窺得年輕時的芙蓉天姿。老太太銀白的頭髮服服帖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