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的很狠,也恨透了容景遇,但是真的要食他的肉,寢他的皮的事情,她卻是萬萬做不出來的,那實在是太過噁心了些。容景遇輕咳一聲,他的身體晃了晃,他額頭上的鮮血已流了他一身,他那件雪白的長袍已快變成了紅色,他咳完後朝她笑了笑道:“來,動手啊!”明雲裳怒道:“容景遇,你他媽的就不是人!”那濃烈的血腥味讓她的心裡一陣噁心,那妖異的紅色更是讓她的心裡覺得難受的緊。容景遇又朝她湊近了些道:“來啊,殺了我啊!”他說這句話時中氣已有些不足,他的那雙眼睛裡沒有往日的淡然,反而多了一分冷咧之氣。明雲裳輕輕嚥了咽口水,然後咬著牙道:“你給我滾!”說罷,她努力抬起腳,狠狠的將他從床上踢了下去。他沒有反抗,身子由著她腳上的力道滾下了床,落地時還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明雲裳的眸子微微合了起來,她緩緩地道:“容景遇,你個神精病,你給老子去死!”床下一片寂靜,沒有一點聲音。明雲裳坐在床上不動,卻又忍不住大口的喘起氣來,她的心裡一時間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她是恨透了容景遇,巴不得他去死,只是方才看到他眼裡透出來的絕望時,那樣的目光也望透了她的心。她對於容景遇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少,只是其中的細處,卻知曉的並不多,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容景遇成為如此可怕的一個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容景遇如此的絕望。她的眼睛緊緊地合了起來,然後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告訴自己容景遇素來攻於心計,他今夜裡這樣做不過是逼她,他知道他這副樣子她是斷斷不會殺她的。她也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用,平日裡天天說要殺了容景遇,可是今日看到他那副樣子的時候,她竟如見了鬼一般的下不了手。明雲裳的手握成了拳頭,然後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她冷著聲道:“容景遇,你不要裝死,你丫給老子爬起來,老子還要拍你!要把你像拍黃瓜一樣拍得粉身碎骨!”她這一句說得咬牙切齒,裡面也夾雜著濃烈的恨意。只是容景遇自從方才被她從床上踢下去之後,就一直沒有一點聲音,就如同死去了一般。明雲裳又把她方才的話再說了一遍,然後坐在那裡等著他的回應,只是這一等便是大半個時辰,容景遇卻是半點聲音都沒有。明雲裳對全於他的死活沒有太大的興趣,可是此時在這片空絕的山谷,靜寂的小木屋裡,她所能知道的也只有容景遇一人而已,有些事情便也悄然起了變化。她輕聲喚道:“容景遇!”容景遇不答,屋子裡除了能聽到外面呼嘯的風聲之外,再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明雲裳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是死了還是離開呢?明雲裳又喊了一聲,屋子裡依舊寂靜,她覺得有些不妥,便起身將床前的油燈點燃,然後便緩緩地站了起來,她往床下一看,卻見容景遇還躺在床下不動,床下到處都是鮮血,容景遇躺在血泊之中。明雲裳深吸了一口氣,她緩緩地下了床,然後走到容景遇的身邊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他的鼻息已無,她愣了一下,容景遇那個混蛋該不會真的就這樣死了吧?明雲裳一時間不知道她的心裡是喜還是憂,他若是真的死在這裡,她只怕也有不大不小的麻煩。若一切如容景遇所言,她的處境就大大的不妙。明雲裳輕喚道:“容景遇,你不會真的死了吧?”容景遇的身子溫溫軟軟,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大怒道:“喂,容景遇,你不要嚇我!”她心裡一急,便將容景遇扶了起來,在她扶起容景遇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突然睜開,嚇了她一大跳,他看到她的樣子輕笑一聲後道:“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死!”他其實被明雲裳一腳踢到床下的時候,就由於失血過多有些暈,心裡突發奇想,若是他真的死了,明雲裳又會如何?當他的心裡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他便躺在那裡不動,地上寒氣重,他前段日子染了風寒之後身子便一直沒有大好,此時再在地上躺了這麼長的時間,身體便有些支撐不住,好在明雲裳此時已走下床來。他看到明雲裳那雙微微有些擔心的眼睛,心裡不由得有些開心,覺得今日裡就算真的被她打死也值了。明雲裳看到他的那副樣子,便知道她是被他耍了,她心裡大怒,一把將他放下,他原本就有傷在身,又失血過多,她這般一扔,他便再也支撐不住,頓時便暈了過去。明雲裳怒道:“容景遇,你還裝!”容景遇此時已徹底暈了過去,再也不能回答她了。明雲裳又踢了他幾腳,見他再無任何動靜,再見得他渾身是血,她頓時明白他是暈了過去,她心裡恨他恨得緊,卻也知道他此時還不能死。她想了想,終是將他搬到了床上。明雲裳坐在那裡想了很久,見容景遇的額頭還在流著血,她心裡噁心的緊,卻又將眼睛微微合上,她見桌子上有一些方才做調料的蜂蜜沒有用完。她伸手將那蜂蜜取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