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是房管所把房子安排給你們住,人家房主也沒想把房子給你們住啊,那你們就說房主想要收回房子,你們該去找房管所。”初迎又把球踢了回去。
見在房主這兒踢到鐵板,租戶們見拿錢無望,合計了一下還是要去找房管所,這才離開。
圍觀的鄰居七嘴八舌地議論,有的說肯定是房主出錢修,有的說就不管修。
這院裡的幾戶租戶都租的公房,比租私房的有心理優勢,也住得更踏實安心。
初迎對他們說:“熱鬧都看完了,還不趕緊做飯去。”
秦丹長長舒了一口氣,拉著初迎的胳膊說:“多虧你幫我,我真說不過他們。”
剛打發走這些人,沈教授就下班回了院子,秦丹埋怨說:“你回來得可真是時候,他們走了你倒下班了,要不是初迎幫我他們都不肯走,非得從我這兒拿了修房錢才走。”
她把情況說了一遍,又問:“房子漏雨怎麼辦,修還是不修?”
沈教授說:“那肯定得修啊,不修房子折舊得更厲害,一直漏雨等以後房子就沒法住了,再說要是片瓦掉下來砸著人他們肯定得叫我們賠。”
秦丹覺得丈夫說得有道理,可實在是憋屈得慌。
自己的房子住不進去,還被租戶像債主一樣上門討錢,還得老老實實給人修房,從來沒見過這麼憋屈的房主。
初迎一轉頭,看到方戩正牽著閨女的手,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
等初迎走到他身邊,三人一塊往家門口走,方戩稱讚自己媳婦:“初迎,你挺能說啊,還會替人出頭了。”
初迎揚了揚唇角:“就這事兒我都氣得慌,就隨便管管閒事。”
姜鐵梅也是吃完瓜才回來做飯,一邊做飯一邊慶幸地說:“多虧咱們家是私房,不會跟人產生糾紛。”
初迎心說私房又如何,到騰退的時候拿的錢也沒比公房多多少。不過他們倒是可以在騰退政策最優的時候拿北四環的房搬走,再往後連四環的房子都沒有,要麼就別走,要麼就去六環。
陶芋趁機敲打婆婆:“咱家房子也就這麼點大,您可別再想著賣祖產,萬一房子折騰沒了沒地方住直接挖坑埋了省事。”
姜鐵梅老臉一紅,閉嘴炒菜不說話了。
吃過晚飯,秦丹兩口子帶著沈識嶠過來,倆孩子一塊看連環畫,秦丹說他們一家四口商量過,還是得掏修房錢。
“我還是不甘心,誰不想搬回自己家大院子住呢,初迎,你是咱院裡腦子最靈活好使的,你有啥辦法嗎?”秦丹說。
姜鐵梅一點都不謙虛地說:“對,我們家初迎腦瓜子好使,不過你們家這事著實難辦,那幾乎人家沒處搬,你也不能讓人家搬走,我們家初迎也沒轍。”
方戩一邊招呼沈教授喝茶,一邊氣定神閒地等著聽自己媳婦高見。
初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院裡腦子最好使的,給他們分析說:“以後住房可能越來越緊張,他們現在不搬以後就更不會搬,你們要趁早把房子要回來,以後會更難。”
沈教授說四戶人家確實沒地方可搬。
初迎說:“你體諒他們沒用啊,誰體諒你們啊。”
她知道上一世沈教授一家想要回房子,採取的是訴訟手段,讓人想不到,法官判的是其中兩戶人家不具備騰房條件,打官司他們居然輸了一半。
沈家不服上訴,這兩戶人家才拿了大筆騰房補償搬走。
沈教授即便大腦非常發達,也想不出解決辦法,初迎又出主意說:“你們得去給房管所施壓,讓房管所給這四戶人家安排住處,即使房管所手頭沒房,也讓他們督促租戶單位分房,他們有了房子就搬走了,只能這樣解決。”
秦丹說:“我們找了幾次房管所了,他們說沒房可分,壓根就沒用。”
初迎看了眼沈識嶠挺直的小背影,提議說:“你斯斯文文地去要求解決問題人家就不給你解決,你胡攪蠻纏人家就給你解決,你平時跑新聞,應該知道大家為了分房使各種手段吧,哭鬧的,上吊的,把鋪蓋搬進領導辦公室的,我建議你們把沈識嶠送到房管所所長家去,讓他在那兒吃住,不給解決就撒潑打滾不回來,這招肯定好使。”
方戩正專心聽著,一口茶水喝下去,差點笑噴出來。
也就初迎能出這種餿主意。
沈識嶠是個早熟聰慧的小孩,一邊看連環畫,一邊豎著小耳朵聽大人動靜,聽到初迎給她安排得這個艱鉅任務,馬上轉過頭來,俊俏的小臉面帶難色:“初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