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科長商量,就擅自作了決定,對不起,小林,去上學吧,趁著年輕,外邊的世界還是很大的,別總在瀛州市盯著一個副縣要死要活的,沒出息。”
林小麥有些突然,她真的不知道邢主任為她作了這樣的安排,心裡更多是傷感和茫然。離開政界,她還真沒有想過,她想說聲“謝謝”。可那聲音小得連她自己也聽不清。她端起酒,主動敬了邢主任一杯酒,又敬了吳大為一杯,邢主任和吳大為一開始沒意識到什麼,也回敬林小麥,等到林小麥有些搖搖晃晃了,才覺得不對勁。這時她又拿起酒瓶,給大家斟滿了酒,邢主任想阻止她,林小麥拒絕了,說:“邢主任,我沒有醉,這麼多年,我還真沒有醉過,我總是醒著,沒醉過。”邢主任說:“我知道,這些年你很自尊,一個女同志,不容易。”林小麥搖搖頭,說:“我不是……女同志,我不是,你的衣領……真白。”林小麥把酒一飲而盡,酒杯從手裡無聲地滑下去,林小麥看見那酒杯在空中靜靜地懸著,像是一塊不知從哪裡飛過來的冰,正在尋找合適的落點,那冰慢慢在膨脹,像是要把整個房間充填起來。又過了很久,才聽到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那聲音從林小麥心裡穿過去,落到桌子上、地板上和邢主任的衣服上,無數細碎的透明的玻璃,閃著晶瑩剔透的光芒,在林小麥的眼前不停地翻飛、跳躍……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