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英收入囊中,雖然他也得些好處,但程泰知曉雷耀揚野心不止於此,他雖是說軟話,可態度比起往日強硬許多。而對方頭腦過人自然也察覺到異樣,最終兩叔侄各懷心思不歡而散。
他雷耀揚除了九年前死了未婚妻血洗深水埗,幾時又為了女人動過手?想來這次藉故打了自己兒子也是為了出口氣,老頭子心中憤慨卻又恨鐵不成鋼,指著幾步外那扶不上牆的爛泥破口大罵:
“打你也是活該!日日胡胡混混!賭錢溝女飆車不幹正經事!”
“天天頂著我的名頭在外面逞兇鬥狠!你倒是沒本事還手打回去?真是丟盡我這張麵皮!”
“當年像你這麼大,我都從中環斬到灣仔捷運站!你個衰仔!只會在賭場散財女人堆裡打滾!”
“什麼和合圖太子爺!?只會吹水!狗屁一個!”
程嘯坤再次被罵得狗血噴頭,李美蓮見狀又上前去勸,軟軟一雙白玉手不停撫平老頭子跌宕起伏胸口,雖然她平日裡見到雷耀揚都是一副斯斯文文模樣,但她也知曉自己兒子根本不是他對手。
一家叄口臥房內吵吵嚷嚷許久,最終也沒吵出什麼結果,夫婦倆對這叄代單傳老來子向來嬌慣,每次程嘯坤闖禍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別人家或許沒有皇位要繼承,他家倒是有個太子爺要「登基」。
那夜之後連續幾日,雷耀揚總有各種辦法和藉口把齊詩允拖回家睡覺,第二日又起早送她去報社上班。
他搞不懂,這女人是不是給他下了降頭?
齊詩允性格古怪陰晴不定,牙尖嘴利又潑辣,時不時就跟他擺臭臉,滿口諷刺言語氣得他肝痛,時不時又作溫柔乖順模樣,療愈他受傷心靈。
雷耀揚販毒多年,供養眾多道友,自己卻從不沾染。
可這女人橫空出世,就像最勁最猛新型海洛因,莫名其妙搞得他吸上頭後「毒癮」頻頻發作,兩人相差六歲她也快叄十,但肌膚通體雪白,處處寸寸嫩得像姜撞奶,叫他成日念念不忘。
而他鐘意的,當然不止她肉體。
柴灣嘉業街,鋥亮黑色波子911停靠在路邊,明報工業大廈近在咫尺。
雷耀揚最近就像是做她專職司機,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彷彿自己拜的是她碼頭。
“今晚我要回家,我已經沒有藉口應付我阿媽了。”
“雷生你自己去找點事做吧。”
齊詩允交代完就要下車,又被雷耀揚一把扯住手腕:
“你要我去找什麼事做?”
他挑挑濃眉,輪廓鋒利冷峻又男人味十足,拉著她手,開始在自己唇邊摩挲。
“你就沒有其他娛樂活動嗎?”
“還是你們東英本來就這麼閒?”
“要麼就不出現,一出現就像個狗皮膏粘著甩也甩不掉。”
女人抽回手滿眼不解,她不能再遷就這個自戀自負自大狂,任他床技再好也不能跟著他縱慾過度,他要死就死,千萬別拖著她一起下水。
“那我去粘其他女人你也沒意見嗎?”
雷耀揚壞笑,想試探她反應,誰知齊詩允眼底竟然溢位喜色:
“真的嗎?”
“那我真是好敬佩這些姐妹大義凜然,好有犧牲奉獻精神,回頭一定登報致謝。”
齊詩允冷笑著說完拿起包就要拉開車門,卻再次被雷耀揚拽回身側,她正欲張嘴還擊,卻被男人把話又堵回胸腔,扶住她後腦順滑黑髮就開始忘情纏吻。
又來?衰人一個。
此時道路兩旁已經來來往往好多上班族,奈何雷老闆這輛跑車太過扎眼,引起窗外無數好奇目光投射進來,就算是閉著眼也覺得難堪,心率已經超過正常值,再繼續就要爆炸。
直到齊詩允用手在他剛勁緊實的腰上用力擰了一下,雷耀揚吃痛,才終於肯鬆口:
“沒心沒肺…”
“你家大排檔飯菜裡是不是給我下毒?”
“不然我怎麼偏偏鐘意你個指天椒。”
男人半開玩笑被齊詩允怒視狠剜,她羞惱這男人不分場合就跟她玩纏綿悱惻那一套,說不定哪天兩人就上了八卦小報,標題內容大概會是風流社團大佬痴戀上貧苦女記者的感人戲碼。
“是啊,飯菜裡下了七情六慾丹奇淫合歡散,雷生不撲嘢就要血管爆炸筋脈盡斷而亡,賺再多錢也沒命享,最後全都歸我。”
齊詩允面不改色說得振振有詞,雷耀揚聽過不禁失笑,將她拉近自己身邊湊得更近,才吻過她的那雙唇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