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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扭轉局面

破曉時分,天空還是靜謐的靛藍色,即將盈滿的月亮還未落下,銅鑼灣的日夜交替間,這個都市最繁忙區域終於漸漸歸於寂靜。

謝斐道九十號,豫港大廈十五層,仍亮著一盞孤燈。

郭城獨自坐於律所辦公桌前,點燃一支捲菸提神。

回港後連續奔波了好幾日,如今證據完全被銷燬,洛文仍然沒有半點音訊,眼看就快要到開庭日,雷耀揚的計劃太過縝密,齊詩允也被他強行帶走不知去向。

只有投身於工作,郭城才能暫時忘卻現實噩夢。在他費心勸說下,美孚新邨公寓聽見慘叫聲的那位師奶決定出庭作證,目前已經被洪興安排人秘密保護起來。

可思緒一旦沉靜下來,郭城就會不自覺想起那晚郵輪上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反覆被人千刀萬剮一樣,痛徹心扉,無法承受。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那個惡貫滿盈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實施強暴,而她在他的姦淫下哼叫,呻吟,高潮,即使是她強烈的抗爭過拒絕過,但那副模樣,完全不是他所認識的齊詩允。

家姐自殺的慘狀還尤在眼前,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他意志心理薄弱些,恐怕早已精神失常。

當晚他一夜未眠,不論走到何處,都感覺置身在那場荒謬激烈的強制交媾中,而雷耀揚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死死釘在他心中的一根尖刺,連同呼吸都會受到一種無形阻礙。

但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她?

他們分開了五年,他毫無音訊的消失了五年,她要和誰交往,和誰上床,都是她的自由。

只是讓郭城不能接受的,那個人竟然是雷耀揚,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一個令他無比憎恨的黑社會。

他們離開前,關上臥室房門說過什麼郭城並不知曉,只是那扇門再開啟時,齊詩允穿戴整齊和他告別,她紅著眼睛垂著頭叫他保重,然後跟著雷耀揚下了船。

他並不是什麼聖人,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背叛和打擊也心懷恨意,同樣,他也是強勢的雄性動物,這樣的奇恥大辱,讓他怎麼能夠就這樣輕易接受?

當下無論怎樣,他都還是想要為大宇盡力爭取勝訴希望,就算是拖延時間也好,也是為自己爭取一個與雷耀揚抗衡的機會。

他內心深處相信齊詩允並不是自願的,無論如何,他只想要親口聽她說,無論她說什麼,他都願意相信。

所以等到清晨郵輪靠岸,一夜無眠的他立即馬不停蹄回了香港,只給Wyman留下一張他和齊詩允有急事先離開的明信片。

禮拜三,從跑馬地採訪完還有半日空閒。

回到基隆街後,齊詩允請來事先聯絡好的先生,小心翼翼將父親的靈位請走,重新安置在位於深水埗的天后廟內供奉,又做了一場小規模法事。

之前方佩蘭還很疑惑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做,但齊詩允說在郵輪上遇見一個大師替她算過,近幾年不宜在家中供奉亡者靈位,否則會頻發血光之災。

一想起今年女兒的確不順,無故連續受傷住院兩次,所以一向迷信的方佩蘭最後也同意了她的做法。

因為不知那日雷耀揚又會突然上門,保險起見,在她的計劃開始實施之前,不能讓他知道和她身世相關的任何事。齊詩允將相框裡的照片換成了和母親的合照重新擺放,和齊晟有關的一切,都被她盡數藏好。

那日在報社樓下分開後,雷耀揚沒有再來找過她,他們也沒有透過電話,就像是兩人不曾發生過什麼,又迴歸到平常。

齊詩允猜測,應該是大宇的案件就要開庭,所以這男人也無暇顧及她,正好能讓她有空檔把自己將要實施的計劃慢慢落實,而她也在內心慢慢說服自己,讓自己繼續和雷耀揚親密相處。

近幾年,好不容易蒐集到的各種和程泰相關的些許罪證,都被齊詩允小心翼翼藏在自己床底。

她依舊記得,父親慘死當晚和母親從阿公家歸來,轎車剛停至大門口,就見到家中一名女傭驚慌失措從別墅內跑出來,指著中庭花園方向語無倫次。

事發太過突然,母女二人在司機護送下進入別墅,但一眼就看到二樓至地下橫門前,沿路都是鮮血,如同恍然打破一埕豉油,沿路洩滴,黑紅血跡如面盆般大,令目擊者都為之怵驚。

二樓陽臺上,丈夫齊晟的屍身鮮血淋淋,被吊置在陽臺的寶瓶柱圍欄上搖搖晃晃,還在不斷往下滴血,方佩蘭當場被嚇到暈厥送醫,年僅十一歲的齊詩允親眼目睹了父親的死亡現場。

自那晚起,齊詩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