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他的蠻橫和強硬,蝕化掉他的冷血和暴戾。
齊詩允艱難地併攏腿又側過身,雷耀揚也十分利落解開在她手腕上繞快了三圈的黑色皮帶。
“解開了,快說。”
男人又冷著臉,語氣也變得不耐煩起來。
將痠痛的手伸到眼前細看,齊詩允發現兩邊手腕都被勒出好幾道深陷的紅痕,在白皙面板上過分顯眼,甚至有些觸目驚心,但這男人卻只關心那個無聊問題,頓時激得她惱怒想要發飆。
但迎上對方審問犯人般的視線片刻,她挑挑眉轉而一笑:
“當然是男人送的。”
“而且雷生也認識。”
聽她輕聲細語故弄玄虛說罷,雷耀揚腦海立刻浮現出郭城那副令他作嘔的深情嘴臉,妒火焚燒理智,他又加重力度握緊她雙手把她壓回身下逼問:
“哪個不要命的?”
“郭城?”
還未來得及回答對方問題,齊詩允立刻被痛得擰起眉“嘶”了一聲,迅速條件反射般提膝撞上他胯間,下一秒就看到雷耀揚五官僵硬青筋暴突,默默放開她雙手弓著身咬住下唇,緊接著男人額頭抵在她綿軟雙乳中,虎軀不停顫抖。
齊詩允心中一驚,剛才那種柔軟觸感…
糟糕,好像踢中了要害…
“喂…你沒事吧?”
“雷耀揚?”
她推了推埋首在自己胸口一百多磅的男人,也恍惚回憶起自己無意中撞到的力度…好像是重了點…
話音漸漸在空氣中散去,雷耀揚還是紋絲不動,緊繃的身體有些忽冷忽熱,連呼吸都變得若有似無,額間細密冷汗順著臉頰慢慢滑落到齊詩允胸口,讓她突然慌亂起來: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叫你剛才那麼用力捏我,我是因為太痛了才沒忍住踢你啊…”
“項鍊是Wyman送我的,最近沒有戴戒指是因為腱鞘炎犯了戴上去會很痛…”
“喂…你別嚇我啊,要不要打999?”
“喂…!”
“…雷耀揚?”
語速很快的說了一堆實話,她僵在原位不敢再有大動作,只能輕輕拍他肩頭試探反應,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只剩下手足無措和心慌。
沉寂片刻,男人的鼻息終於恢復正常,慢慢從她胸前抬起頭喘氣。
雷耀揚用雙臂慢慢撐起身體,胸膛上也是一層薄汗,黑口黑麵惱怒異常,額髮下兩條濃眉恨不得擰成麻花,眼底泛著紅,額頭已然汗涔涔一片,嘴角還在因為疼痛向後拉扯,唇瓣也有些微微發白,一副她從未見過的陰公相。
女人與他對望,既有種大仇得報的暢快,又覺得好笑,但想要譏諷的話到嘴邊還是沒對他說出口。
而後只聽到雷耀揚輕輕一聲嘆息,眼神闃然沉靜:
“給我看看你的手。”
這十多秒內,齊詩允設想過所有他會說的話,或是用憤怒語氣訓斥她,或是滔滔不絕給她科普男性生理知識…
唯獨這一句,令她無比意外。
見女人愣在原位沒有反應,他拉起她的右手仔細檢視,手腕紅色勒痕還殘留著,無名指和中指確實有些發腫,應該是剛才捆得太死阻礙了血液流通。
雷耀揚心底頓生歉疚,也顧不上自己胯間牽扯著神經的痛感,語調也變得輕柔起來:
“綁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這樣有多久了?去醫院看過沒?”
“好笑,之前你給我機會說了嗎?”
“老毛病犯了而已,過段時間就會好。”
氣氛再次陷入曖昧,他看上去好像沒有大礙了,齊詩允收斂起擔心瞪了雷耀揚一眼,抽出手坐直身體,不斷揉搓自己發麻腫痛的手指關節。
這男人做愛時發起瘋來,簡直和性變態沒什麼區別,可一旦溫柔起來…又讓她無從抵擋。
突然心裡生出疑問,他以前…對別人也是這樣的嗎?還是對那個早就往生的女人只有柔情?神思隨著面色慢慢沉澱下來,雖然明知是程泰特意設下的圈套,但清醒時她還是會忍不住想這個問題。
雷耀揚見她臉色轉變,凝視住那些勒痕片刻,再度拉過眼前仔細檢視:“還痛嗎?”
女人怒剜他一眼,腮幫氣鼓鼓地甩開他回嗆:
“你覺得呢?”
“死變態,虐待狂。”
齊詩允挪動身體從沙發上站起,脫下被他扯得面目全非的淡藍色襯衫扔到男人頭頂露出內裡的吊帶衫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