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Wyman駕輕就熟點單,齊詩允的口味他大致也知道,兩人刀叉碰撞,開始切割各自盤中食材,搭配上Wyman獨特說話風格,為她帶來國外各種新鮮怪誕見聞佐餐,氣氛是久違的輕鬆愜意。
兩人從郵輪一別後,已經好幾個月沒有面對面聊天,她也習慣這禿佬重色輕友,早就不是頭一回。
本以為要跟老友大倒苦水,但齊詩允突然覺得語塞,這幾個月內發生的錯綜複雜情感問題或許足夠Wyman填詞好幾首,運氣好說不定還能讓他拿到「叱吒樂壇最佳作詞人」獎項。
最終,話到嘴邊又咽下,齊詩允只是輕描淡寫說她和郭城幾個月前已經分手,但Wyman好像早有預料,並沒有太過驚訝。
“齊小姐,難道是你的原因?”
“是不是認識了新男人?你同Aaron複合之前我就覺得你不對勁。”
光頭佬抿了一口面前咖啡,齊詩允下意識猛抬頭看向他,雷耀揚的存在她隻字未提,沒想到這男人還是和大學時一樣對她瞭如指掌。
“譁!不是吧…你果然劈腿?!”
Wyman兩眼突然閃爍八卦火光,又突然湊近桌前低聲問她:
“是誰?”
齊詩允只差在餐廳內找個縫隙躲進去,她儘量避擴音起雷耀揚那個始作俑者,不想再過多解釋,害怕越描越黑。
“Wyman,或許我天生就是個壞人吧…”
“…是我對不起Aaron,這輩子我都欠他。”
她望向落地窗外維港璀璨夜景,玻璃如鏡面反射她略顯惆悵面容,腦海浮現最近與郭城的種種,眼角眉梢都是愧疚失落情緒。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聊了許久,齊詩允也被作詞家的奇特人生哲學說得心情如同坐過山車般起起伏伏,Wyman玩笑歸玩笑,還是不停對她安慰開解: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感情這種事情好複雜,人與人之間有了羈絆就是會相互虧欠。”
“我們兩個人認識這麼多年,雖然不想深究你們具體因為什麼分手,我也不會譴責你的不道德行為,
“安心啦,我始終站在你這頭。”
同一時間地點,和尖沙咀中心連線的帝國中心UG50,某間高檔餐廳內,浮動著詭譎不明的氣氛。
“雷生品味果然不同凡響,和那些市井之徒真是天差地別。”
“以後雷生若有機會來臺北,我一定盛情款待。”
美豔女人拿起面前白色餐巾輕拭嘴角,一雙媚眼勾人魂魄,舉手投足都散發出成熟女人誘人風情。
“丁小姐真是好客氣。”
“以後大家都是合作伙伴,不用太見外。”
雷耀揚放下刀叉笑著禮貌回應,他凝視面前女人,腦中思索她接下來還有什麼花招要跟自己展示。
紅色液體在晶瑩酒杯中搖曳擺盪,塗抹丹蔻的纖纖素手纏繞一縷烏黑長卷發,絳唇微微上揚,一顰一笑都好像被這久經風月的女人精心設計過。
片刻過後,兩人步出餐廳。
女人著裝性感,蘆黃色大衣下雪白酥胸半露,似柔若無骨,有意無意貼近他身旁。
山雞才回港沒多久,這個叫丁瑤的女人就藉機找上自己,冠冕堂皇說是想借助東英在澳門的勢力,讓三聯幫也能在澳門博彩業分一杯羹。
雷耀揚大致打探過丁瑤底細,她很多年前就是雷功情婦,不僅交際手段了得,更是手握部分三聯幫財政和行政權力,而她契哥「天收」是三聯幫高層,靠拳出位,搏鬥手段相當殘忍,江湖號稱「寶島巨人」,是個不容小覷的強悍對手。
據說丁瑤和山雞的關係曖昧不明,具體情況尚且不清,但雷耀揚猜想丁瑤找上他不一定是山雞的計策。
他自然看出她外表下暗藏的野心,三聯幫想要在東英和洪興之間權衡利弊,為其勢力介入港島搭橋鋪路。只不過她好像選錯人,以為全天下男人都跟趙山河一樣好色到飢不擇食。
兩人走至帝國中心外等細佬將車開出,此時小雨又開始洋洋灑灑飄落。
門口侍應拿來一把雨傘,雷耀揚紳士風度盡現,為其撐開後,和丁瑤並排走出大門。
“雷生,可否送我回酒店?剛剛酒好像喝得有點多…”
女人說完,向他貼得更近,不經意間已挽上他臂膀,經過這幾周相處,她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俘獲男人這方面,她還從未失過手,何況雷耀揚英俊倜儻,大衣西裝也難掩他雕塑般身材,倒是個不錯的獵捕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