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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建議。”

“他從來不聽你的?”

“他永遠有自己的判斷。千萬別小看劫謀的第一愛將,中統已經快被他打得在西北絕跡,連能讓他亂陣腳的人也沒有。他唯一的弱點是太年輕,可是他也有了我們所不及的精力。”

二十繼續說:“他喜歡你。別誤會,他是喜歡你做他的對手,因為你強硬,像他一樣好鬥。特工只想乾淨利索地把事情解決,可你倆渴望徹底地征服。”

“我不好鬥,也不想什麼征服。”

“你和你自己鬥,比他更好鬥。你倆都是會為一件事付出全部代價的人……是我們這些碌碌之輩想不到的高昂代價。”

零皺著眉,他不信,主要是不信二十對他自己的判斷。

料理好傷口的二十和零再次上馬,二十上馬時顯然有點艱難,零幫他。

二十看看他:“你終於相信我了……有那麼一點。”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誰?”二十立刻明白了,“你其實是想問我湖藍算不算是個壞人?你覺得他本性不惡。”

“殺他的時候我至少該知道他是個什麼人……我從沒見過他欺壓良善。”

“劫謀認為善惡是做這行的羈絆,七情六慾也是一樣。劫謀是給了他一切的人,生命、教育、希望、野心,現在他不在劫謀身邊時比較像個人,可是將來,很快,成百上千個你我這樣的人就要死在他的手上。”

零開始緊鞍上馬,儘管他的上馬可能比二十還要艱難。

二十看著他:“他是條正在瘋長的毒蛇。毒蛇是不分善惡的,你不能因為它咬了你才叫它是一條壞蛇。”

兩匹馬並行著,兩個傷得很重的人在月色下追蹤著一個傷得更重的人。二十檢查著地上的馬跡:“往正北方去了。他知道他的傷撐不到回三不管,會被我們截住。”

零沒說話,馬鞍上的槍套裡有一支馬槍,他摸著馬槍的柄,動作有些生澀。

二十撮起地上一撮帶血的黃土,放進了嘴裡,皺了皺眉:“這是馬血,不是人血。他最好是已經包紮了傷口,最糟就是根本不在馬上。”他看了看零,“你是不是撐不住了?其實你的傷可比我重。”

“撐得住。”零對還在看著自己的二十說,“我還是第一次追殺別人,不習慣。”

“我明白,”果綠同情地說,“你一直在被別人追殺。”

零做了個苦臉,儘量把這變成玩笑。

“我還是得告訴你,你就知道我為什麼不放過湖藍。”二十笑了笑,笑得非常淒涼,“這是我第一次追殺我的敵人,很多年來我一直在追殺我的同志。卅四讓我保護你,我很高興,因為以後不用再做這種噩夢。”

“卅四讓你保護我?”

“是的。”

“為什麼要保護我?”

“看這個人,要殺他時什麼都不問,救了他倒來說為什麼。”

“別打哈哈。”零說,“你讓我相信了你是同志,我也就想問你這一個問題。保護我幹什麼?值得為我暴露?你在軍統的身份不低,否則騙不到湖藍,你的代號還排在卅四之前,說不定還高過卅四。你在敵營待了恐怕超過十年,我不知道你付出多大代價。現在,為了我?”

“為了這件事,為了上級命令,為了卅四的要求。”

“你知道我在這件事裡扮演什麼角色的?他們的理由?”

“不知道。我跟你一樣,只摸得到冰山一角,也只做好自己那一部分。”

“知道也不告訴我?”

二十聳聳肩,給他來了個不置可否。

“再問一件事。”

二十苦笑:“湖藍都沒這麼審過我,劫謀也沒有。”

零固執到把任何笑話都當做耳邊風:“沒人覺得你是傳遞東西的最好人選嗎?”

二十不笑了,愕然看著他。

“密碼本。只要到達你的手上,就能平安透過國統區,到達上海。那我們何苦來做這種前仆後繼的犧牲?”

二十沉默,表情變成讓零意外的苦澀:“密碼本也只是冰山的一個角……”

“說說你知道的那個角。”

二十立刻打住了,並且成功地把話轉往另一個方向:“還有一個原因,是你這樣的單純傢伙想不到的。我在那邊的陣營待得太久了,連卅四都不知道我是不是還真的可靠,你會把重要東西交給這麼個人嗎?”

零將頭轉開,那個人的表情苦澀得讓他不願意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