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就好。"佔瑞明拍了拍佔歌的肩,心中縱使有千言萬語也只說了這一句。 周舟作為嚮導,就敏感脆弱多了,看見寶貝兒子,眼淚根本止不住,佔歌父子兩安慰了好半天,他才緩過勁來,"前不久還被懷疑是叛徒,你也不適合留在戰場上,這莫須有的罪名……以後就不從軍了,也沒什麼好的,看你爹累死累活,現在也不過是個區長。" 不過?佔瑞明有點哭笑不得,為了安慰兒子,連丈夫也不顧了,沒有身世的加持,能走到這一步,天資和運氣缺一不可。 佔瑞明張張嘴,心裡還有身為哨兵的責任和義務在,但兒子剛出了那麼大的事,他也沒再說什麼,"好好休息,有我呢。" 他多奉獻一份,連兒子的那份一起就好。 佔瑞明也是抽空回來,看見佔歌狀態不錯,便又要去忙,佔歌皺了皺眉,佔瑞明看起來已經很累了,他問:"三區外穢物也很多?" 周舟頓了頓,"還能控制。" 也因為佔歌是叛徒的謠言被不懷好意的人傳開,佔瑞明以自身行為做表率,壓住了許多不和諧的聲音。 佔歌若有所思,輕輕點了點頭。 隔日,他便主動來到了九區外,佔瑞明看見他,有些心疼也有點欣慰。 哨兵和嚮導地位卓然,離不開千千萬萬普通人的無私奉獻,能力越強責任越大,佔瑞明以此標榜自己,但從不要求別人,佔歌受了委屈卻仍然願意為了家人而付出,他多想驕傲的炫耀,他有多好的一個兒子,不輸任何人。 "不打算隱藏了?"佔瑞明問。他們早就知道佔歌的實力,雖然不明白他之前在顧忌什麼,但也理解他的選擇。 佔歌回答:"已經無所謂了。" 他也想試試自己的極限在哪。 …… "今天有點奇怪啊?怎麼沒有穢物的訊息呢。"負責監視和接收穢物訊息的燈塔內,輪值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同伴恍恍惚惚地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你幹嘛?老婆和人跑了?" "比那還可怕!"同伴回答,"我記得區長的兒子是個殘疾對吧?" "對啊……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吧,區長也可憐,就那麼一個兒子還沒有精神體,他那麼強大的哨兵,妻子又是高階嚮導,真倒黴。" 同伴過於震驚有點懷疑自己在做夢似的說:"我要是沒看錯的話,他一出手就瞬間解決了七隻穢物。" "區長的實力又進階了?這是好事啊!" "不是,是他兒子!他那個傳說中沒有精神體的兒子!"同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這樣的實力最少也是八級戰士了。" 兩人面面相覷,也許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些人不講道理吧,沒有精神體也能秒殺一大片。 "虎父無犬子啊……這是好事。"兩人最後總結道。 訊息傳開,再怎麼難以置信也是事實。 當佔歌考上第一軍校時,人們說他有好運氣;當他打敗挑釁的哨兵時,人們說恰逢其會,也不能證明什麼;當他在戰場上立功,是因為他有一群好隊友。 人們只能接受自己認為的,面對沒有精神體卻是A級的佔歌,多少哨兵在心裡暗自得意,佔歌表現得越強大,他們就越想用運氣抹殺他的實力,畢竟不如一個殘疾,說出去太丟人。 當差距看起來可以彌補時,他們會不服氣,但差距大到讓人震驚時,所有人都只能歎服。 "運氣吧?是不是他爹幫他了?" "你爹幫你,你就能一次秒殺七個穢物?" "……想不通啊,他不受噪音影響的嗎?七個穢物在一起,還沒打呢,想想我就要瘋。" "誰知道呢,你要是不信,就出去看,外面的穢物都快被殺光了,沒我們什麼事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七個是能同時找到的穢物的極限,卻不是佔歌的極限。 …… 和三區相對的安穩對比,其他區的日子卻不太好過,畢竟不是所有哨兵都和佔歌一樣能夠無視噪音的干擾,像個不知疲倦的永動機。 但好在,穢物的暴亂終於迎來了結束的時候,各區都恢復了往日的狀態,而九區的駐兵也捕殺了最後一批叛軍,九區內的穢物也即將清掃完畢,中間付出了許多代價,但前途終究是光明的。 "明顏還沒找到?"佔歌覺得有點離譜了,似乎除了他們幾個,高層從來沒把她放在心上,也許因為她嚮導的身份,也許因為他們從始至終都沒能找到證明她存在的證據——除了心腹,叛軍幾乎無人知曉明顏才是主導者。 是九區的教訓還不夠?還是高層目下無塵慣了,高坐殿堂的人又怎麼能知道這場動亂對普通人帶來的傷害。 "白塔一力主張,灰塔順水推舟。"帝珩子總結道,"他們都不想影響擴大,越快結束越好。" 白塔都是貴族官員,灰塔的高層則更多是一些實力強大出身平凡的哨兵和嚮導,兩者大多數時候都不對付,但偶爾也能達成一致,比如現在。 換個角度來說,這件事對於他們也確實結束了,一個嚮導帶著幾個喪家之犬,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佔歌扯了扯嘴角,"沒人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