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抵達時,因為臨近傍晚,家家戶戶都在生火做飯,大部分村民沒和他們打上照面,今天出門,五人就收穫了許多好奇打量的眼光,和一些八卦的追問。 村民們面善,語氣也熱絡,但沒人能放下心中的戒備來,只因為他們發現除了有訊號卻始終無法撥出的電話,出村的路也被阻,這讓這座不大的山村籠上了一層詭秘的氛圍,敷衍過村民,幾人神情鬱郁地回到了院子裡。 他們的本性還是善良的,或者說還沒到撕破臉皮的程度。 在發現出村的唯一道路因為山體滑坡而被掩埋,冒險翻越未果,喪失了最後的逃生希望時,即便崩潰,也沒有遷怒責備,反而開始定下心,積極地思索起對策來。 "別怕,我肯定會保護好你的。"程盛低聲道。 佔歌微微笑了笑,"好,謝謝表哥。" 程盛看他板著一張精緻的小臉上嚴肅冷淡的神情有所軟化了,心中莫名雀躍,他還想多說兩句來展現自己的氣概時,去找李叔詢問遷墳事宜的謝纓從李叔的屋子裡出來了。 他的任務是弄清楚女鬼的身份,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將骨灰下葬顯然是不合時宜的,尤其還有一系例條條框框,不過他雖然表面上放棄了,但佔歌看得出來他沒有放棄,也許是出於孝心,又或者是別的原因。 但只要表面上謝纓和他們一條心,也就足夠了,不是喜歡演戲嗎,那就最好從頭演到尾。 謝纓的眉眼間多了一絲複雜,在幾人催促的目光下,他說:"佩玉……是我祖奶奶。" 眾人心裡早就有了猜想,都不驚訝。 "那你跟她打個商量,我們沒想打擾她老人家,看在她曾孫子的份上,就讓我們走吧。"冠俊試探又迫切地提議。 眾人默默看了他一眼,什麼叫病急亂投醫,這就是了。你和鬼打商量,鬼和你打地鼠還差不多,他們就是冒頭就要捱揍的地鼠。 謝纓說:"村子裡白天看起來沒有危險,就是我們蒐集資訊的時候……" 程盛和他頗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我不覺得白天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晚上才值得冒險。" "但晚上很危險……"謝纓嘆了口氣,"算了,你們商量出個章程再告訴我好了,現在我說的話你們也不會信的。" "你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值得被信任的地方,要不是看在都是同學的面子上,你這樣的頭號嫌疑犯,就應該被綁起來,省得還要提防你背後搗鬼。" 誰也沒想到說出這段話的是何婷婷,佔歌幾人詫異地看向她,她不自在地動動肩,嘟囔著說:"我可不像某些人……我是有腦子的。" "何婷婷!你怎麼能這麼說?大家要團結一致才對!"衛媛絲毫沒有被暗示為"某些人"的不滿,她單純的憤怒於何婷婷那段話裡對謝纓的懷疑。 謝纓按了按額角,從小到大他都不缺少追求者,但像衛媛一樣聽不懂好賴話,像個牛皮糖似的追求者即便長得不錯,也只讓他感到厭煩,認為她有點腦子是他做過最錯誤的判斷,不求她幫忙,拖後腿都快被拖死了,原本就隱隱分裂的隊伍在她的言語下徹底劃分成兩組。 無腦支援謝纓組,組員一人。 "好了,何婷婷的話是對的。"謝纓說,"如果不放心,你們可以派人時時刻刻盯著我。" "你不要單獨行動就行。"佔歌瞥了他一眼,"給你爺爺下葬的事可以按照你原本的打算進行。" "你是懷疑我們現在沒法離開是因為他爺爺?"何婷婷追問。 佔歌輕輕搖頭,何婷婷有些失望,佔歌又道:"只是有可能而已,我們不能錯過任何一種可能。" "我們三個一夜沒睡,現在需要休息。"佔歌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點的時候再碰面,對了,你們在村子裡尋找線索後也可以先睡一會,畢竟晚上可能沒得睡。" 佔歌剛提起,冠俊就打了一個老大的哈欠,"你不提我都忘了,這會兒反應過來才發現我已經困成狗了,我現在就去睡。" 緊張刺激的情緒下,睡意無影無蹤,心情只是稍微平復一些,生理反應就自然而然的冒出了頭。 何婷婷有些糾結地張了張嘴,看了一眼身邊的謝纓和衛媛,最終什麼也沒說,讓隊友養好精力是很有必要的,而且晚上的行動顯然更重要,她一定能看好謝纓! 何婷婷在擔心什麼佔歌已經無暇顧及,他的睡意遠比旁人想的要濃烈,精神上無比強烈疲憊的感受讓他懷疑自己下一秒就會昏過去或者乾脆猝死,他躺在床上後下一秒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眾人分開行動了,屋子裡只有程盛和佔歌兩人。 程盛跟在佔歌身後看著他乖巧地上床、平躺下、扯過夏被蓋好,雙手交疊在小腹上,只是兩條長腿還垂在床外,穿了鞋不能上床刻進了骨子裡。 程盛在原地站了片刻,像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最後向前走了兩步,彎下腰幫佔歌脫了鞋,又幫他擺正睡覺的姿勢,自己也跟著上了床。 兩雙鞋工工整整地並排放在地上,兩個人也工工整整地並排躺在一起。 程盛覺得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