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纓如此坦然,倒顯得他們有些疑神疑鬼了。 衛媛忍不住安慰,漂亮的眼睛故作兇狠地掃視了一圈:"你放心,等證明了你的清白,所有冤枉你的人都必須要道歉!" "打住,我們只是說了事實,這叫冤枉?"程盛毫不客氣地戳破,"而且你怎麼知道村民和他沒勾結?噢,差點忘了說,村民是人是鬼還不一定呢。" "你!" "這不是重點、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手機電話打不出去……我們不會被困在這個該死的鬧鬼的村子裡了吧!"冠俊服了,為什麼程盛和他表弟表現得要比他淡定許多,他現在只想抱著警察叔叔的大腿哭,再預約上最好的大師給他消災降福。 幾人都沉默下來,突然,院門外響起敲門聲。 "小謝啊,我來給你們送早飯了!" 院外傳來李叔的聲音,冠俊哆嗦了一下,雖然昨天沒在那群鬼中看見李叔,但他現在對所有村民都抱有警惕和害怕,"別開!萬一是斷頭飯呢!他會迷暈我們,然後把我們獻給那個女鬼……" "閉嘴!"何婷婷沉聲低喝道,"昨天也沒吃蘑菇,姑且排除他們突然精神失常的可能,我願意相信他們說的是真的,所以," 她看向謝纓,"如果你知道些什麼,或者打算做什麼,現在說出來,我們還是同學、朋友,如果你依舊保持沉默,被我們發現了……我們不會手下留情。" "……" "行了,你慢慢想,我先去把早飯拿來,不要被人發現異常。"程盛說。 "等等,我去吧,以防萬一。"何婷婷主動道,這會兒還是避免他們三個和村民碰面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早飯是蒸好的大饅頭、茶葉蛋和粥,還配了幾樣小菜,一一擺出來十分豐盛。 "人家還給我們準備早飯,你們還說他們是鬼……"衛媛嘟囔道,沒人理她,她只好尷尬地剝著蛋殼。 飯桌上很沉默,沉默似乎成了常態,前一天的其樂融融和幻覺一般,一頓早飯的時間並不長,吃完後,謝纓主動收拾起了桌子,眾人也就知道了他的態度。 果不其然,收拾好桌面後,謝纓緩緩開口:"我曾奶奶姓佩,但我不確定是不是你們說的那個……女鬼。" 冠俊激動道:"肯定是!這村子裡就一戶姓佩的!" "聽他說,別打岔。"何婷婷瞪了他一眼。 "我沒有說謊,我確實沒有來過這裡,我對這座村子的瞭解並不多,而這一次回來,就是為了讓我爺爺入土為安,因為他的遺願是葬回老家。" "你爺爺是剛去世火化嗎?這種大事,為什麼只有你來,你爸爸呢?"何婷婷忍不住追問。 "我知道你們很好奇,我既然開始說了,就會說清楚。" 何婷婷尷尬地閉上嘴,冠俊偷笑了兩下。 "我爺爺去世三個月了。" 這句話讓眾人表情一震,去世三個月,既不是新喪,也沒有久遠到需要遷墳,什麼理由讓後輩突然又將人挖出來,說要實現遺願早該做了。 謝纓像是沒看見眾人古怪的神情,淡定道:"我爺爺死後,我爸爸還是決定葬在本市,他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是沒過多久,他就查出了癌症,他認為是沒有實現爺爺遺願遭到的報應,而他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他出遠門,這件事不光彩,所以爺爺的骨灰被暗地裡挖出來,由我帶到老家下葬。" "……啊?"佔歌婉轉道,"癌症這種疾病和詛咒、報應應該沒關係吧?和基因等有關,冒昧問一下,是什麼癌症?" "骨癌。" 謝纓神情有些傷感低落,其餘人一時都不好意思再追問,像是在戳人痛處一樣。 爺爺死了沒多久,爸爸又得了癌症……對於一個還在上大學的年輕人來說是巨大的連番打擊。 "那麼你對你曾爺爺奶奶有什麼瞭解嗎?而且你來這座村子前,真的完全沒聽家人提起嗎?你爸總會叮囑你些什麼吧,否則你怎麼聯絡的李叔?" 佔歌毫無顧忌地刨根問底,他和謝纓頂多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同理心有限,更何況這番說辭或許能打動其他人,在他這兒卻覺得更可疑了。 衛媛對佔歌怒目而視,從冠俊同情的眼神看,他的立場也有些搖擺。 謝纓搖搖頭,"對於曾爺爺奶奶我的瞭解僅限於姓了,連名字我都不清楚,不過你說的對,我爸叮囑過我,在給了李叔的聯絡方式後,他說'住滿三天後,你爺爺的骨灰才能下葬,不能抵達當天匆匆行事,不莊重,不能住太久,打擾村民不好,五天後就要離開'。" "另外……"謝纓歉意道,"我原本打算一個人來,但是我爸聽說了有暑期實踐,就建議我找人一起來,出於私心,我同意了,這裡對我來說也是陌生的地方,而且帶著……我也有些害怕,一路上也謝謝有你們陪著我。" 謝纓說的真心實意,若沒有鬧鬼一事,也並非不能理解和接受。 衛媛:"謝哥……其實你直接說,我也會來的,但就算你瞞著我,我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也不是你的錯。" 衛媛的話乍一聽很是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