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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神仙。

不過我此時滿心歡喜,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多久,就踏上了下山的路去找小白。

走到一半時,忽然想起一個我沒有考慮到的問題:那人說,封印若有異動,我需在一柱香之內趕回。我早上從山腳下的最近的郡回到這裡都用了半天時間……想到這裡,滿心歡喜登時消散了個乾淨,垂頭喪氣地原路返回。

沒關係,還有水鏡,我在心裡安慰自己道。而且那人不是說了嗎,魔池不會在一個地方放太久。等到我與他契約期滿,就可以天涯海角地追隨小白去了。眼下短短分別,又算得了什麼?到時候,我不但可以跟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還可以大聲地笑,叫他名字……嗯,到那一天,我一定要對他說一聲:“小白,我愛你!”

轉眼又是幾個月過去,秋去冬來,水患漸漸止息,各處災情終於緩解。事情似乎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小白回來的那天,漫山雪花飛舞。我遠遠地看見他肩後背了個七、八歲大的幼童,手中還拿著一把劍。那孩子雙目緊閉,臉蛋紅撲撲地,伏在小白背上睡得正沉。

我在鏡中常見他治水途中行醫救人,見那幼童如此模樣,知道定是他途中遇到的病人,也不已為意。從小白背上接過那孩子,抱了放在塌上,摸了摸他額頭,著手滾燙,果然是病得不輕。

小白將帶回的那把劍隨手擱在桌上,便去檢視那孩子的病情。我去屋外岩石上採了一大片冰雪回來煮茶,靜待茶水開時,閒來無事,見到那把的長劍橫在桌上,便拿起把玩。

這把劍黑黝黝的看起來毫不起眼,想要抽出來看看內裡,豈知一拔之下,劍身卻紋絲不動。我微覺奇怪,又加了三分力,竟然還是拔不出。我揚起劍,向小白無聲抱怨:“你這什麼廢銅爛鐵?都生鏽啦!”

他正在給那孩子把脈,聳聳肩道:“本來就是廢銅爛鐵,拿在手裡裝個樣子,路上唬唬強人小偷用的。”

我一笑,隨手將長劍“噹啷”一聲拋在角落裡。忽聽小白道:“這小東西有點兒不妙。”

我順著他目光瞧去,大吃一驚。只見那幼童腦袋兩側竟冒出了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尖尖的形狀襯著白色的絨毛,隱約可見略帶粉紅的面板。

“別怕,是隻剛修成人形的雪狐。回來路上揀到的,被人打傷了,我見他奄奄一息卻還向著清源山一路狂奔,猜想這裡可能是它出生之地,便順道帶了他回來。”

我點了點頭,想起他給我講過狐死首丘。但依著小白的性子,這雪狐既沒死透,他定是要想辦法救一救的。

果然,這會兒他已取出一副銀針,又著我點了燈盞端到床頭,在那雪狐身上幾處穴位針灸一遍,然後對我道:“我去山裡轉轉,看能不能尋幾味藥”,他伸手一指那盞燈火:“在我回來前,護好那掌燈。”

我看了看外面漫天的鵝毛大雪,不由拉住他:“茶就開了,好歹喝一杯暖暖身子再走啊。”

“回來再喝吧,看看你烹茶的手藝有沒長進。”小白伸手在我頰上輕輕拍了拍,一笑出門。

冬夜的深山,萬籟俱寂,唯有簌簌落雪之聲。

我守在燈火旁,每隔一會兒就去檢視那雪狐的傷勢。只見它小小的身子蜷縮著,依舊燒得不省人事,時不時抽搐幾下,所幸呼吸平穩,沒有轉惡的跡象。我漸漸有點昏昏欲睡,以手支頜打起了盹兒。

忽然“吱呀”一聲,門竟自己開了,一股寒風夾著溼氣撲面而來。我立即醒覺,第一反應就是去護那身旁那盞燈火。

小白走時曾囑咐我護好這盞燈,其中必有深意。若是他回來,不可能鬧出這麼大動靜。

只見那燈火被勁風一吹,劇烈跳動了幾下,即將熄滅。我不由扭頭去看見那雪狐,果然見它身子劇顫,臉色瞬間灰敗,四肢抽搐,顯得極為痛苦。

我頓時明白,原來這燈火象徵著那雪狐的命數。我立即俯身擋在燈盞前,雙手攏住那一點豆大的火苗。待燈火稍復平穩,立即起身去關門。不意門口赫然站著一人,身量高挑,一襲玄色長袍,臉色極白,彷彿常年不見陽光,五官俊美異常,眉心卻含著一股攝人的煞氣。

我悚然而驚,只怕此人來者不善,瞥眼見那雪狐臉色又灰敗了幾分,立即抓起適才扔在角落裡的那把劍,擋住門口,心想說不得,只能靠這廢銅爛鐵唬唬人了。

☆、禍兮?

不意那人竟噗嗤一聲笑了:“怎麼?不認識了?”

這聲音聽起來好熟悉……是小黑!

我愣住,萬萬沒想